如果不是和以前照顾她的女侍确认过鹤衣每年冬天会格外嗜睡时,禅院理穗都要着急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上午八点过后,端来热水的禅院理穗拉开了障子门。 “鹤衣小姐,您该起床吃早餐了。” 禅院理穗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应,房间里只有略重的呼吸声时,她的心底顿时冒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理穗放下水盆,快步走到被褥旁时发现鹤衣双目紧闭,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是发热了?! “鹤衣,鹤衣小姐?” 他们共同生活了半年之久禅院鹤衣从都没有生过病,禅院理穗都忘记了她以前那个‘病秧子’称号。眼下鹤衣生病了,一些惊忧控制不住地从心底蔓延开来。 意识有些迷迷糊糊的鹤衣听到了理穗的声音,她费力地睁开眼,然后说:“不想打针。” 小姑娘的声音又轻又哑,禅院理穗仔细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是什么意思。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鹤衣还有清晰的意识这一点让理穗安心不少,她当即起身:“我去叫医生。” 听说是鹤衣病了,很快就有家庭医生拎着医药箱走了出来。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是鹤衣出生后不久就一直在给她看病的人。知道这一点后,理穗悄悄松了口气。 医生熟练地给鹤衣量体温、配药然后打针,他看着被禅院理穗抱在怀里的鹤衣,一边缓慢地推着药剂,一边闲聊似地说:“别担心,这只是小感冒。” 禅院理穗想到之前量出来的体温,怀疑道:“这还是小感冒吗?” 都快39度了吧?! 针管里的药水被推完后,医生用棉签按住针眼,安抚地笑了一下:“对鹤衣来说的确是小感冒了,以前不知道她身体这么弱的时候,超过40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但是每次不管多么凶险,她都坚强的熬了过去。 听完医生的话,禅院理穗的嘴唇翕张了一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见针眼不出血了之后,医生开始收拾东西:“我晚上再来看看,要吃的药给你写到盒子上。最近几天就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了,顶多让她在屋子里开门看看雪。” 认真听着的禅院理穗听到一声最后那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奇怪了一瞬,心想果然是看鹤衣小姐长大的医生啊,然后说:“鹤衣小姐的身体真的有这么差吗?” “有,但也没有。”收好东西的医生看着迷迷糊糊没有什么动静的小姑娘,“昨晚睡前肯定是关好门窗了吧,是怎么引起发热的?” 禅院理穗在去请医生的路上就仔细回想过了,鹤衣小姐的睡姿好,不会踹被子,而且门窗都是关好,被窝也是事先暖好的,唯一一点是—— “昨天从外面回来时,树梢上掉了一捧雪砸到鹤衣小姐了。但是回来之后就立马洗了热水澡。” 医生听了之后,摊手说:“你看,就是被雪砸一下都可能会引起高热,很脆弱吧。” 禅院理穗慢慢点头。 “但是呢。”医生站起身来,提上自己的医药箱,“她之前每年大病小病的不断,虽然瘦了一点,但还是好好地活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后遗症。所以啊,到底是脆弱还是顽强,都不好说。” 禅院甚尔回来时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各处的障子门也都拉上了。他奇怪地挑了下眉,径直去了鹤衣房间的方向。 隐隐地说话声从障子门后传出来,甚尔抬手敲了下门。 “稍等。” 禅院理穗把门拉开后,甚尔看到了那个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像一个大号梅子饭团似的坐在被褥上的鹤衣。 “甚尔你回来啦~” 大号梅子饭团吝啬的露出一只手掌,开心地和他打招呼,就是听起来闷闷的,这颗梅子一点都不清脆。 禅院甚尔表情有些古怪地问:“你声音怎么了?” 禅院理穗有些歉疚地说:“鹤衣小姐感冒了,医生说不能吹风。” “感冒了?” 梅子饭团把手缩了回去,然后揪着被子,睁着一双湿漉漉地眼睛瓮声瓮气地说:“但是我好想堆雪人啊甚尔。” 甚尔的嘴角抽了抽:“都不能吹风的人堆什么雪人。” “我是不能吹风,但是甚尔你可以呀!” 甚尔:...... “我欠你的是吗!” 甚尔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真的欠了这个小鬼,不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她指挥堆雪人?! 只拉开了半扇的障子门后,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坐在移动式的烤火炉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