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了雍城,胡人侍从安排好她们的住处后,就回林氏浮光堂复命去了。 金家武馆原是男主枫泽寒长大成人的地方,风泽寒和馆主之女金莲儿素有师兄妹之情,为恐他们发现枫泽寒已经被自己做成活人偶了,柳醇儿决定将枫泽寒留在旅馆,自己只身陪秦姽婳前往武馆。 金家武馆设施简朴,不像浮光堂处处雕梁画栋,桌椅无不盖着绫罗绸缎,看得出来主人比较爱好朴素。 自进门以来,就是一个大天井,地上铺着青石大砖,众人在此处练武,天井前还有一处空旷的室内,以木板铺就,里面的角落处放了不少沙袋,假人、木桩和各色兵器。看来是室内的训练场。 武馆内,不少学徒练家子赤着胳膊练拳,或是独自着击打木桩练习基本功,或是两两成对相互切磋。 馆内一片热气腾腾,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汗酸味,兵器击打的声音,呐喊助威的声音不绝于耳。 金忠义坐在檀木椅上,一边看着学徒练武,一边用茶杯盖刮着手里瓷杯的茶沫,轻轻吹散热气,啜了一口搁在檀木桌上。 “两位可是来替自己兄弟报名的?”一位老家仆笑脸迎了上去。 柳醇儿皱了皱眉,道“怎么,我们不能来报名吗?” “哪儿来的话,只是学武的姑娘确实少见,武馆开业到今天,都没见过几个。更何况,有兄弟保护,何须再劳驾姑娘舞刀弄棍呢?”老家仆依旧笑脸盈盈。 柳醇儿不再辩解,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也笑着回望他。 袖子里的赤练蛇悄悄爬出来,绕过老人的后背,家仆似乎感觉背后凉凉的,回头去看,却见一红黑相间的大蛇抬头对自己吐着信子。 “哎呀——妈呀”他顿时被吓得抖动起来,慌不择路想要逃跑又摔倒在地上。 柳醇儿见此,哈哈大笑起来,将赤练蛇收回袖中。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见老家仆慌忙逃回内院,金忠义起身问道。 家仆并没有回应,只有天井下一个身穿红黑道袍,扎着丸子头的小丫头哈哈大笑,模样与年龄都和自家小女相像。 “小姑娘笑什么?”金忠义问。 “我笑你的仆人狗眼看人低。”柳醇儿针锋相对。 秦姽婳忙拉住柳醇儿衣角,在她耳边说“我们今天有求于人家。” “哦,不知阁下是何门何派的?师承何人?” 金忠义回了一个抱拳礼,心里却盘索着,这不会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跑来踢馆的吧? 门派,师傅,柳醇儿心想,自己并没有学过武功呀。思来想去答道“医仙谷,柳素玄。” 金忠义脸色一变,瞬间温和了起来“原来是柳医师的徒弟,久仰大名,二位随我前往内室一坐。” 说罢,便主动前往开路“请——” 柳醇儿侧身对秦姽婳耳语“没必要这么低声下气,你不是来求人的,你是来做交易的。 你越是低声下气,别人越觉得你软弱可欺,再加上他们歧视女人软弱,你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反而坐实了他们的歧视。 他们就会不断来试探你的底线,看看究竟能占到你多少便宜。 要记住,别人同意你的请求不是因为可怜你,而是因为对他们有利。利益,才是陌生人之间,最好的情谊。” 一边说着一边往内室去。 秦姽婳道“受教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