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韩公公一番,方带着心腹宫女离去,待她赶到天星阁,果然已午时二刻,再有一刻钟宴席便要开始了。 燕翎左等右等不见宁晏回来,已急得从后门出来,远远瞥见淳安公主独自往这头来,大步下台阶迎了过去, “淳安,晏儿呢。”顺着视线又往她身后的廊桥望了一眼,依然不见宁晏踪影,燕翎脸色沉了下来。 淳安公主从未这般心虚,宁晏是燕家长媳,让一世家贵妇去御膳房掌厨,她根本没法给燕家交待,淳安公主咬死也不能说实话,她并不擅长说谎,面对燕翎咄咄逼人的视线,便已露了怯,“对不起,我不小心弄伤了她,她现在在我寝宫歇着,今日午宴怕是不能参加了...你怨我吧,是我不好...” 燕翎听闻宁晏受了伤,心猛地揪起,怒火交织着担忧从那冷隽的眸色里缓缓滋生出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伤在何处?伤得如何?可请了太医?”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淳安公主头皮发麻。 戚无忌本就跟着燕翎出了大殿,这会儿见他疾言厉色,脸色也跟着不好看了,连忙将他拉开,“燕翎,别吓着公主!”斥了一声,挡在他跟前,见淳安公主自责又惶然,温声道, “殿下,不急,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淳安公主不愿在戚无忌跟前失了面子,将溢出眼眶的泪一拂,平复下心情道,“是我贪玩,带着她拆箱盒,也不知是谁用竹雕雕了一栋宅子,我觉得好玩便抱了起来,我退后的时候不小心踩了她的脚...”淳安公主说到这里,鼻头泛酸,“她这会儿脚肿,来不了...” 眼见燕翎脸上已刮起了阴风,她小声辩解,“我已经给她上了最好的膏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她大约等一会就能来了....” 戚无忌听到这里,愧疚难当,她少时提过,最大的心愿便是想要一栋大宅子,依山傍水,春暖花开,他便耗了整整一个月给她雕了那么一栋竹寨,竟是弄巧成拙害她伤了宁晏。 戚无忌这会儿心里也不知是何心情,扭头见燕翎眼神冷得跟冰刀子似的,低声劝道,“贺礼是我所赠,我也有错,今日公主生辰,你让一步,权当给我个面子,事已至此,先等宴席结束,你再去接弟妹回来,想必无大碍。” 燕翎听到最后一句心里越发坠坠的,他太明白宁晏行事作风,她那么乖巧聪慧的人,岂会因为一点脚伤而耽搁这么重要的宴席,要么伤得很严重,要么出了什么事,燕翎实在想不到宫里能有什么事让宁晏缺席,那就只能是伤得不轻。 又见淳安公主一脸做贼心虚,越发肯定自己猜测,一时眉头紧缩,胸腔仿佛被石头压住,今日若只是淳安的生辰宴,他二话不说去延庆宫将人接走,可偏偏是国宴,他还要接待使臣,无声地盯了淳安片刻,青着脸一言未发离开了。 戚无忌扭头想去安抚淳安,却见她朝燕翎的背影吐了吐舌,一副松口气的样子,便觉好笑,“你这么怕他?” 淳安翻了个白眼,“我不怕他,我就怕他回头欺负晏晏。”她可以拿宁晏气燕翎,宁晏又何尝不是她的软肋, 戚无忌明白她的顾虑,“放心,我回头劝劝他,劝他待弟妹好些。” 淳安得知那竹寨乃戚无忌所雕,这会儿竟不知说什么好,二人两两对视一眼,又交错开,最后一前一后回了天星阁。 淳安公主姗姗来迟,皇帝正挂心,这会儿瞥见她跟戚无忌从甬道里进来,脸色就变了,“淳安!” 戚无忌脚步一顿,朝皇帝方向远远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离开了。 淳安公主提着裙摆乖巧地迈了过去,朝皇帝施了一礼,皇帝见她神情低落,忙问怎么回事。 淳安公主便说自个儿伤了宁晏,害她不能参加宴席,皇帝闻言头疼地往燕翎方向瞥了一眼,宽慰她道,“你先坐,今日你寿辰呢,有父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