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伞,低声问道,“爷,您怎么就轻轻揭过了?还替他们出银子?” 燕翎眼神恢复了淡漠,翻身上马道,“五城兵马司是程王爷的嫡系,治得跟铁桶似的,我必须得给他撕开一道口子。” 云卓跟着上马,急切追问,“若回头御史将此事抖出来呢?” 燕翎抽了一记马鞭,低沉的嗓音随着剑鞘般的身一道没入风雨里, “我就怕他们不弹劾。” 片刻后,燕翎抵达铜锣街的骡子巷,小巷形状似骡子而闻名,随意择了一茶楼喝茶,得知宁晏就在隔壁收账,便干脆等着,他不是觊觎妻子嫁妆的人,也不打算插手。 视线落在窗外烟雨蒙蒙,片刻,一道昳丽的身影跌入眼帘。 宁晏提着裙摆跑至对面铺子的屋檐下,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袱,瞧着轮廓像是装着书册,她穿着一身月白的长裙,与灰扑扑的行人形成鲜明对比,身后跟着那个熟悉的丫鬟,丫鬟手里也提着几个锦盒,今日天气本就不好,她们主仆出门怎么也不记着带伞。 燕翎正想吩咐云卓送把伞过去,不知何时,檐下立着一青衫男子,宁晏正与他说笑。 燕翎从未见过宁晏这般笑,确切地说,她笑过,只是那副笑容明显带着客气与疏离,不像眼前,发自内心,鲜活又动人,跟一帧画似的,随着时光涌动。 那男子的面容被屋檐遮住半个,燕翎瞧不清是谁,他稍稍将视线挪下一些,这才看清男子的全貌。 接亲那一日见过,是宁府的表公子。 只见那人指着宁晏微湿的衣摆说着什么,宁晏害羞地垂下眸,红唇轻抿,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燕翎心中无端生出一抹躁意,正待离席,却见那男子将油纸伞塞入宁晏手中,自个儿反倒奔入雨幕中。 燕翎脸色鲜见沉了几分。 宁晏回到国公府,雨恰恰下到最大的时候,噼里啪啦的雨水顺着屋檐垂下来,幸好她在马车里备了衣裳,便换了一身,干干爽爽地下车,早有管家亲自撑伞将她从正门迎入,宁晏主仆沿着长廊往后院走,总要路过燕翎书房西侧的杏花厅。 平日里杏花厅是空寂无人的,今日厅中罕见闪烁着一团光芒,两盏玉色羊角宫灯下,端端正正坐着一人,正是一袭湛色长袍的燕翎。 他的视线隔着烟雨,与她相撞。 宁晏愣了下,看样子是在等她? 第9章 穿堂风袭来,轻絮飞舞。 耳鬓的两髫发梢随风涌动,恰恰将她白嫩的面容圈在正中,杏眼水盈,整个人流露出一抹柔和宁雅的神采来。 她许是累了,眉宇间的神态不如往日那般精神,越发显得有几分纤弱。 “世子爷,您有事吗?”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里等她。 对上她疑惑的视线时,燕翎眼底深埋的那抹不快隐隐浮了上来。 他不知自己因何不快,却确信知道,这一路回来并等的这段时间,心里是不好受的,仿佛有什么捉摸不透的东西卡在心口。 慢慢的他明白,这是一种占有欲,对自己妻子的占有欲。 他跟她之间虽谈不上夫妻感情,却也不乐意看到她与别的男人亲近。 所以,她听到有人要给他纳妾,也定然不高兴,是以这三日都不搭理他。 他独自完成情绪的起伏,舒缓,紧绷的唇角一点点放松下来, “我在等你回来。”燕翎嗓音低沉平静, 宁晏便坐在他身侧,中间搁着一张高几,上面摆着热乎乎的茶水,宁晏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先喝上一口暖了暖身子,又和声道, “您有什么事,请直接吩咐。” 郑重等待这里,莫非是与她说纳妾的事。 燕翎朝她的方向缓声开口,“那夜,二婶欲将她侄女送与我为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