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轮车几乎没有重量,我推着很轻松,一边走,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在此时,一个同样推着独轮车的小贩凑近我:“你得吆喝,不吆喝怎么做买卖?” 我看向他,黑黄干瘦的穷苦人长相,眼神看着很年轻,面相又很显老。 我道:“怎么吆喝?” 小贩于是吊起嗓子:“包子,卖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他做示范一样,推着卖包子的独轮车一溜烟的往前去了。 我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小贩是何意,略一迟疑,就学着小贩的样子吆喝起来。 一边吆喝一边顺着街道往前走,忽然家,墙根脚下一处黑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应该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衣衫单薄,卷曲在墙根下哆嗦,在听到我的吆喝时,他抬头看着我。 由于那孩子太脏了,所以根本看不出面貌来,只能看见一双眼睛格外的乌黑,在冬天的雪地里,亮晶晶的。 我心里一动,立刻盛了碗豆腐脑,然后朝他走过去。 “吃吗?” 男孩点了点头,伸出细瘦的手接了豆腐脑,开始狼吞虎咽得吃起来。 也就在他吃豆腐脑的过程中,周围的雪景和街道忽然一变。 四下一黑,我发现自己又进入了屋子里。 眼前是被我破坏的符文,前方是紧密的大门。 大门的门缝里有光。 身后传来两个纸人的声音:“天亮了,该出去干活了。” 我猛地回头,意识到,一切又回到自己出门前的那一幕了。 怎么会这样? 如果按照单机游戏的设定,在闯关失败后,玩家将退回上一关卡,也就是这一关卡的起点处。 难道我刚才做错了什么? 那个孩子,豆腐脑…… 刚才,在看到那个孩子时,我想到了古扶。 他跟我讲过自己的身世,讲过他和师父宋端明相遇的场景。 当时就是墙角根儿,大雪,街道。 一些游戏的设定中,往往就是要替某个角色,完成他的遗憾,以此才能通关。 刚才,那‘孩子’在我卖豆腐脑时,渴望的看过来,我理解为,可能当初古扶在饥寒交迫中,曾经渴望吃小贩卖的豆腐脑。 他肯定没有吃到,而我,按照游戏常规的套路,应该替他弥补遗憾。 但很显然,这个路线是错误的。 这里毕竟不是游戏,而是阵法。 只不过这个阵法里,或许涵盖了古扶的某些意识在里面。 我得再试试。 于是,再次打开门,推上了独轮车。 这一次,再路过墙根边上时,我没搭理那孩子,推着独轮车继续叫卖,然后一路往前。 这条街道是笔直的,尽头处是城墙和城门。 我想知道,街道的尽头处是什么。 虽然没有理那孩子,但我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一路很顺利的便到达了城墙下。 城下突然冒出来一列守城的官兵,持枪配刀的。 “城门已经关闭,闲杂人等,不得出城!” 我打量着这些官兵,全是纸人。 如果我不听从命令,和他们冲突起来,会怎么样? 老古不会要我的命,自然不会在这个阵法里弄什么杀招。 于是,仗着这一点,我又开始了试验,直接抄起舀豆腐脑用的铁勺,上去和官兵干仗。 “给我死开!”我一铁勺过去,直接将纸人的脑袋砸破了。 其余纸人官兵立刻上来砍杀我,但他们的刀枪落在我身上,就跟纸糊的一样,纯粹挠痒痒。 很快,这些纸人官兵被我干了个稀巴烂。 在最后一个官兵‘死亡’时,周围的景象又开始消失。 下一秒,我回到了房间。 “天亮了,该出去干活了。”两个纸人的话从我身后响起。 我叹了口气。 看来,干官兵也没用,还是乖乖顺应规则,找符文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