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钰儿沉吟片刻:“第一,谁家迷教,不管信什么,只要是那种很信的人,神神叨叨,已经入魔的人一定和寻常人是有点不一样。” 能坐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显然不会是普通信教。 “第二,谁家和左右邻居关系一般,或者寻常不住人,但是最近住在这里的人。” 人来人往,关系好的人很难做这些事情,不然太容易被发现了。 “第三,谁家有过闹鬼的传闻,或者谁家总是吵架,大家已经见鬼不怪的那种,对了最好是家里有小孩的,尤其是男孩。” 沐钰儿想起拐小昭走的那个小男孩。 用鬼神和家人扯幌子是最好的挡箭牌。 “第四,谁家有面具和黑手套,但这些东西一般都是藏起来的,你们未必找得到,但还需仔细留心一下,戴面具和戴手套一定是为了隐藏什么,你们可以注意面上和手上有没有奇怪的人,但也有可能是贼人做贼心虚。” 秦知宴连连点头,很快就亲自带人出门了。 沐钰儿和陈菲菲坐在一侧,各自沉默,陈安生小心翼翼趴在门口张望着。 “你在想什么?”沐钰儿扭头问道。 陈菲菲慢条斯理把身上沾满污水的衣服手套拿下,拿了个袋子装起来,随意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明明人心不足,却期冀于鬼神,实在是可笑。” “老大!”门口传来张一大声的喊叫声,“你怎么在这里啊,要我好找。” 张一大中午走的满头大汗,用手扇风,刚一入内,一看到五具尸体,立马吓得退了回去,只是苦着脸说道:“不会是我们的案子吧。” 沐钰儿摇头,简单说道:“和昨夜小昭被绑架的案子有关,船上其他五个小孩全死了。” 张一脸上的神色微微僵住,到最后只剩下难言的错愕。 “你找我做什么?”沐钰儿转移话题问道。 张一的目光犹犹豫豫地收回,最后才落在沐钰儿伸手,小声说道:“那几个面具的来处找到了。” 沐钰儿抬眸:“哪里找到的。” “巧不巧,都是从昨天那个面具郎那里买的。”张一小声说道,“面具郎说自己世代祖传做傩戏的,这些面具都是傩戏面具,他做给一个戏班子的。” 沐钰儿眼皮子一跳,心中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 “戏班子叫平潭海戏班。”张一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是继续说道,“是一个做各种祈神的戏班,班主名叫荣大,但听说他背后有一个贵人,是户部一个当官的。” —— —— 平潭海戏班在洛阳不算出名,但胜在竞争的人少,毕竟现在还能舞傩戏的人实在不多,而且傩戏有些神秘诡异,许多人也避之不及。 荣大确实不怕这些的,他甚至觉得觉得那些木偶格外的好看有神,简直像是活了一般。 “班主,门外有两个自称是北阙的人来了。”一个小仆匆匆忙忙走了过来,“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荣大脸色微变。 在南市混日子,北阙的名头还是听过的。 “见啊!”荣大大怒,“请进来没有,不识货的东西,还不把贵人给我请进来。” 平潭海戏班并不在几个热闹的主街,反而位置有些偏僻,但地段也还算不错,四通八达,两侧也都是安静的铺子,背靠一段洛河,一条街也只有他们一个戏班子,看招幡的样子还算崭新,想来生意不错。 沐钰儿还没仔细看着,就看到门口的帘子被人掀开,走出一个模样黝黑,右手带满金戒指的人。 “是司直啊,那阵大风把您这等贵人吹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手下的人是个嘴笨眼瞎的,连着您的样子都没记住,真的是该死啊,可是来看戏喝茶的。”荣大热情殷勤地问道。 平潭海戏班外表和别的戏班没什么区别,但内在却别有风味。 充满野性的雕刻,各有不同的装饰,尤其是两侧站着或笑或哭,或站或蹲,或大或小的木偶,他们都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鲜艳的衣服,动作姿态千奇百怪,眼睛上镶嵌着珠子,乍一看跟活了一眼,栩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