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水井边,张叔说着上一个案子的案情,转移话题。 “怎么了?”张叔也坐不住,便捧来马草给紫电喂饭,笑问道。 沐钰儿叹气:“有一凶手是王皇后家的旧人,本来被一对老夫妻收养了,日子过得好好的,但被一个日本人威胁,把他拉入浑水中,可最后他完完全全被人蒙蔽,做了他人嫁衣,结果父母死了,喜欢的人死了,他自己也活不了。” 张叔垂眸,仔细把草料分开,又抓了一把苜蓿,还扔了几块豆饼,又打了一桶水,放了一点盐。 “人各有志,他若真的心无旁骛,怎么会被影响,说到底也是自己有了野心啊。”张叔低声安慰道。 “少卿说,他是挣脱不开。”沐钰儿又是叹气,“挣脱不开血缘,挣脱不开心里的枷锁。” 张叔拨动粮草的手一顿,低头去看缩在胡床上的小小人儿。 “张叔,我问少卿是不是就跟我怎么也逃不开是顾家的私生女一样。”沐钰儿声音带着一丝苦恼,“可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感觉我现在和张叔两个人过日子过的很好的,不想掺和到其他事情中。” 张叔看着沐钰儿苦恼的样子,喉结微动,最后缓缓垂眸,认真说道:“那我们就不掺和,旁人的事和我们是不相干的。” 沐钰儿大声嗯了一声。 张叔沉默地把粮草仔细铺好,这才拿起刷子开始给紫电梳毛。 “我就是惋惜。”沐钰儿又说,“若是莫白当时也有人这么劝他就好了。” 张叔小心翼翼地梳着长长的毛发:“人各有志,谁也拦不住的。” 沐钰儿又是叹气:“张叔说得对,他杀了秋儿,也杀了猫女,做了好多错事,可仔细想来还是觉得怎么就没有人拉他一把呢。” 张叔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笑来:“三娘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小娘子,便总是想着他人的好,但只是他下了杀手,这条路便回不去了。” “莫白也这么说的。”沐钰儿扭头去看被紫电挡住的张叔,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瞧着有几分天真娇俏,“张叔真聪明!” 张叔梳毛的手缓缓停下,最后笑了笑:“张叔啊,张叔就是想得多而已。” 两人在院中各自忙了一会儿,便坐在葡萄藤架子下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张叔正在把准备腌制的菜仔细洗干净。 沐钰儿则开始准备香雪酒的材料,香雪酒也就是桃花酒,用的是新鲜桃花和去年冬岁埋下去的雪水,她现在则开始准备做酒曲。 就在此时,隔壁院子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郎君打算在这里下棋?” “这里靠水有些潮,左右通风,我让奴儿那架披风来。” “郎君怎么把缠丝玛瑙拿出来了。” 瑾微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随后又一顿,大概是被唐不言训斥了,声音骤然降低。 沐钰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少卿还挺会挑地方。” 两个院子中间本来有一个带人工湖的小花园,后来因为沐钰儿‘强买强卖’这个院子,就把原本属于一跨院的小花园让了出去。 瑾微自然也不放过这个小院子,前几日又是盖凉亭又是种荷花,小花园立刻好看起来。 她说完就悄悄去看张叔,莫名有点点心虚。 张叔恍若未闻,还在洗菘菜,便连忙闭嘴开始装死。 隔壁的院子很快也没有任何动静。 两个院子的三个人隔着一堵墙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春日无边,称得上静谧安好。 时间刚过申时,天色还未完全擦黑,张叔便把东西都放在架子上,笑说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