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脚尖一点,在最后一缕日光余晖下翻墙进了莫白家的院子。 莫白家的院子并不大,是典型的一进院子,入门是一扇影壁,影壁之后是院子,之后是主屋,左右两侧各一侧厢房。 右边的厢房靠墙那片空地上,歪脖子枣树可怜兮兮地靠着墙壁,因为缺水,叶子掉的不少,整棵树焉哒哒,两个晒衣服的竹竿子一左一右地摆着,上面还有两件来不及收回去的粗布麻衣,左侧有一个小小的马厩,想来是个莫白的马休息的,马厩上的草料还未收拾干净,前几日下雨,料子的边缘已经被水浸泡的发软。 ——这对老夫妻出门很急。 沐钰儿心事重重地想着。 一个摔过,正在卧床休息的老妇人,一个年纪大,要照顾老伴的老丈人,是发生了什么是如此匆匆,连着衣服和马厩都来不及收起来。 ——只是为儿子娶亲采办东西吗? 沐钰儿先是打开两间厢房,马厩边上那间是厨房,锅中还有来不及收拾的粟米粥,已经开始发霉。 ——今年洛阳并不热,能这般发霉,至少也要七.八日,也就是说在莫白上一个休假回来时,这对老夫妻就已经不见了。 沐钰儿若有所思,打开靠枣树的那件厢房大门。 是一间卧室,屋子被收拾得格外干净,被褥整整齐齐叠着,地面如今有一层薄薄的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相比较外面布置的简陋,这间屋子的摆设格外精细。 ——莫白的房间。 沐钰儿走向角落里的衣柜,柜子里放着几件男子衣物。她伸手拿起一件衣服,料子细腻柔软,不是寻常麻衣,反而像是掺了棉的衣服,入手绵软,袖口边缘的花纹是时下流行的花纹。 她把整个屋子走完,每样东西都能一眼看完,最后惊讶得发现,这个屋子很干净,有人住的摆设,却没有住过的痕迹。 ——有人收拾过这里。 沐钰儿眉心微微皱起,心事重重出了厢房,朝着主屋走去。 主屋是三间屋子里最大的屋子却也是最旧的,门框已经完全脱漆,边缘的窗户花纹也有几根几近断裂,摇摇欲坠。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沐钰儿在袖中摸了摸,却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我火折子呢。”她嘟囔着,“不会丢了吧。” 沐钰儿这般想着,只好歇了心思,小心地推开那扇大门。 大门发出难听地咯吱声,一股难闻的焦味扑面而来,一条白布被风带起,在她眼尾一闪而归。 与此同时,春日的夜色悄然而至,昏暗的日光和屋内的寂寥空气不经意融合在一起,最后落在一盆已经发干的频婆果上。 原本硕大鲜红的果儿如今已经发瘪褐色,显然已经放了许久,它的左右各自是一盆完全腐烂的梨,和一盆发干发烂的枣子。 三叠水果后面是两盏早已熄灭的烛灯,桌子下还放着一个尚未燃烧干净纸钱的铜盆,两侧的白布在夜色中随风飘扬,时不时扫过桌子两侧。 ——这是祭台! 沐钰儿目光一凝,缓缓向上看去,最后怔在原处。 只见三个排位整整齐齐放在高几上,沉香乌木上是用鎏金毛笔写的字体。 正中一个排位上写着‘先考莫行之灵位,儿莫白敬上’,右边则是‘先妣钱婉之灵位,儿莫白敬上。’最左边则是…… “吾妻盛秋之位,夫莫白敬上。” 沐钰儿盯着那道字,呼吸微微一顿。 ——莫白的未婚妻竟是秋儿。 她站在阴森森的正堂上,头顶的白布随着夜风飘落,卷过牌位上的字,所有字体在夜黑中散发住幽幽的微光。 ——莫白竟真的喜欢秋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