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说道:“真的?” 唐不言颔首:“自然。” “那等会就劳烦少卿辛苦跑一趟了。”她虚伪地奉承着,“那我们快点把口供问完,我准备回去了,不好让大娘子就等呢。” 唐不言见她裙子都撩高了一些,大步朝前走着,鞋尖上那颗硕大夜明珠一闪一闪的,就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小猫儿在巡视领地。 王新民的屋子在最角落的,屋子前干干净净,唯有台阶下的水道落了几朵白花瓣。 沐钰儿的视线扫过一派下水暗道,不由扬了扬眉。 屋内,王新民正在绞尽脑汁写铭文,就听到一阵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谁?”他被打扰后,有些不悦,“不是说不要打扰我吗?” “王令史。”门上倒影出一个修长清瘦的影子。 王新民一怔,听出了是唐不言的声音,连忙起身去开门。 “唐少卿,女郎。”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一人,以及背后那条红绿色的裙摆,眼皮子一跳,惊诧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那小女郎自少卿身后探出脑袋,晃了晃手中的纸笔:“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王令史。” 王新民点头,侧开身子:“两位里面请。” 沐钰儿戳了戳唐不言的背,唐不言睨了她一眼,这才踏入屋内。 王新民的屋子布局格外简单,窗户对面一排排一人半高的小书架,不似鲁寂屋内顶天立模样的,反而是寻常书房该有的青竹色竹制,只是如今上面凌乱地堆着书,就连靠窗的案桌上,书本垒起来也有半人高。 “不好意思,这几日为了那篇铭文,翻阅了大量的资料,都还来不及收拾。”王新民连忙把案桌上的书捋了捋,全都堆在一侧,连着书皮折了也不甚在意。 沐钰儿盯着看了一会,这才收回视线,笑眯眯说道。 “想请王令史把初四那天的行程直到出宫,都详详细细说一遍。” 王新民眉心下意识皱起,嘴角抿了抿,随后还是忍气开口。 “丽正殿的工期紧,初四卯时一到,宫门开,我先去了右春坊拿了工期的进展,之后便一直呆到崇文馆,直到另外两人以此过来,我们当日要把丽正殿所有要刻字,碑文的全都定了下来,中午都是匆匆一起吃的,直到天黑,也就是鲁寂卯时三刻回来才惊醒,当时所有东西全都过了一稿,我们便打算各自回去整理。” “当夜你可听到有什么动静?”沐钰儿步步紧逼。 “没有,当夜风很大。”王新民板着脸说道,“我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太好。” “所以距离你一个房间的苏怀是否出门,你也不知道。”沐钰儿步步紧逼,眸子紧盯着面前之人,沉声反问道。 “没有。”王新民抿唇,“我当日写的头晕脑胀,实在是有些不记事了。” “这就是你当时替人整理东西摔了一跤的理由吗。”沐钰儿嘴角一挑,直接炸道。 王新民神色顿时一僵。 “大风大雨天你从外面那条路上走到鲁寂房门口,你不敢点灯,所以没看到一片叶子黏在你脚下,后来落在鲁寂屋内。” 沐钰儿一反刚才的紧逼,口气反而温和起来,带着笑意说着,只是眸光处的锐利就像大猫紧盯着猎物,令人屏息。 “我,我没有……”王新民下意识移开视线。 “你有,你的书柜出卖了你。”沐钰儿伸手指了指墙面上的柜子。 “这些书被你随意叠着,想来也不是你不想整理干净,只是你性格如此,不太会整理东西,当夜鲁寂屋内的书掉了几本,你不曾去过他的屋内,所以在慌乱中更是摸不清,只好随意摆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