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小脑袋耷拉着,可怜兮兮地扣着道袍上的花纹,颇为不解。 沐钰儿焉哒哒说着:“这世上自然有淡泊钱财的人,但显然不是我。” 唐不言敲了敲案几。 沐钰儿不悦抬眸,警惕说道:“我不听王八念经的。” 唐不言坐在软绵绵的马车上,依旧腰背挺直,闻言扬眉,意味深长:“你就是这般与上峰说话。” 沐钰儿和他面面相觑,猛地回过神来,顿时大惊。 唐不言见她受惊的模样,慢条斯理说道:“之前三千字的检讨。” 沐钰儿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手忙脚乱把边角捋平,心虚说道:“这衣服有些紧,给塞坏了,之前我可以誊抄过的,还用茶盏熨过。” 她眼巴巴解释着:“之前明明好好的!” 唐不言伸手接了过去。 “我数过了,三千零一,一点字也没少。”沐钰儿凑过来强调着,端茶送水,格外殷勤。 一水的狗爬字,龙飞凤舞,若不是有纸张框着它们,只怕眨眼就能跑出去。 “……聆听少卿指导,心感愧疚,自觉行事略有偏差……” 唐不言竟然一字一字念了出来,声音悦耳动听,吐字清晰自然。 沐钰儿却是听得尴尬到头皮发麻,手中捏着那盏茶发出咯吱声响,脑海中在直接‘茶盏扑过去,大不了不干了’,还是‘堵住他的嘴,让他有话好好说’间犹豫。 “个人的字迹最能代表一个人的性格。”唐不言踩着她爆发的一个点,话锋一转,淡淡说道,“司直行事放纵,不拘小节,单从字上就能看出一二,鲁寂的字帖某有幸看过几张。” 沐钰儿就像一个被人极限牵扯着的风筝,体验了一把高飞急冲,直到风筝落地还没清醒过来,所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唐不言见她眉心紧皱没回过神的样子,便顺手把检讨信一点点塞回她手心。 冰冷的手指不经意擦过虎口,细腻柔软。 沐钰儿盯着看了一会,脑海中蓦地响起第一次见面时,不经意触摸到的那截手腕,当真是如玉似雪,润泽冰凉。 她突然一本正经推开唐不言的手。 “咱北阙是正经衙门。”她下意识解释着。 唐不言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蹙眉反问:“如何正经?” 沐钰儿盯着他的那张脸,嘴角喏动片刻:“不好说。” “文不成武不就,大白天上值时间聚众吃铜炉锅的那种不好说吗?”唐不言摸着指骨,慢条斯理反问着,“若是寻常衙门,这种日常玩忽职守,可是要直接罢免的。” 沐钰儿立刻柳眉倒竖:“少卿怎么还人身攻击,再说了咱北阙是没生意,有事都是很认真的。” “司直还听某说话吗?”唐不言先一步岔开话题。 沐钰儿这才勉强想起他之前的话,板着脸问道:“他的字如何?” “规规矩矩,近乎刻板。”唐不言点评着。 沐钰儿点头:“这倒也符合众人对他的评价。” 唐不言拢了拢袖子,微微靠到另一侧的隐囊上,先一步偃旗息鼓:“鲁家走了一圈可有头绪?” 沐钰儿也不好咄咄逼人追问,只好把检讨信随手团成一团塞进兜里,板着脸说道:“鲁夫人有问题。” 作者有话说: 道姑是蔑称,男女都要称呼道长,真人。 第38章 银老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