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温柔解释着。 说话间,一个穿着灰褐色的长随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身高六尺上下,肩膀极宽,显得人格外消瘦,露出的一双手手指极长,但到处都是红疮。 沐钰儿盯着他的脸看,脸色黝黑,右脸脸颊竟是被火烫伤的痕迹,坑坑洼洼,乍一看格外吓人。 “奴拜见夫人,各位贵人。”那人跪了行礼,声音沙哑难听。 “行风,你来说说最后一次见郎君的情形。”鲁夫人温和安抚,“不必害怕,实话实说即可。” 行风低头,整个人躲在阴影处。 “三月初四,奴驾车在东宫门口角落处等大郎,直到子时郎君才上马车。”他声音有种嘶声力竭的衰弱,“三月初五,也就是清明当日,郎君出门却没有叫奴,奴也是后来才知道郎君独自一人出门了。” 沐钰儿问道:“初四日那夜,你接上郎君,可有说什么?” 行风摇头:“郎君不爱说话。” 沐钰儿扬眉。 这是她第三次听到别人对鲁寂的评价是不爱说话了。 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失踪往往是最难找的,这代表他留给别人的信息非常少。 “你那日接上郎君的事,仔仔细细再说一遍。”沐钰儿问。 行风在阴暗处的身形动了动:“那日郎君出门已经子时,那时已经下了雨,郎君自嘉福门出来,并未撑伞,只是带着帽子,大氅下摆都是泥,他见了奴也不说话,只是神色匆匆上了马车,奴回府后马车直接进入后院,郎君并未回房休息,直接去了书房,奴住在外院,给郎君打好水,便回去休息了。” 唐不言扭头去看鲁夫人:“鲁令史当日住在书房?” 鲁夫人点头:“当日郎君确实住在书房,有时候回家晚了,妾身每日睡得不安稳,他便不回打扰,只是住在书房。”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鲁夫人问道,“若是没有便让行风回去吧。” 唐不言去看沐钰儿,沐钰儿摇了摇头。 行风很快便躬身后退,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府中当日可还有其他人与鲁令史说过话?”唐不言问。 鲁夫人摇头:“不曾,郎君进了书房,我们便不能去打扰。” 沐钰儿盯着纸上关于鲁寂的信息,皱了皱眉。 ——沉默寡言、作息规律。 这样的人往往意味着无害,可一旦失踪就像泥牛入海,很难找到踪迹。 “鲁令史回家后最喜欢呆在哪里?”唐不言见状,又问道。 “书房。”鲁夫人低声说道,“有时休沐一呆便是一整天。” “那我们可以去看看吗?”唐不言状似随口问道。 鲁夫人蹙眉,警惕起来:“这,这有关吗?” 唐不言握拳,咳嗽一声,撑着额头,一副虚弱的样子。 沐钰儿立马严肃接了过去:“自然有关,人之气息是散乱各处的,夫人不仅要说,若是最好,还是带贫道去看一番,捕捉到一丝踪迹都是能成的。” 鲁夫人半信半疑。 “夫人切莫不信。”沐钰儿眉眼低垂,“人的命数除了先天便是后天,后天锻造一部分来自于日常熟悉的地方,譬如寝卧,贫道掐指一算,夫人不喜屏风是否?” 鲁夫人惊讶,连连点头:“正是。” “夫人是否日常休息,是否总觉得屏风那影子落下来,有些害怕。” 鲁夫人更加惊讶,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好几次丫鬟们的影子投射到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