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分析前应后果才能知道此人到底只是误走失,被绑架,还是,惨、遭、不、测。” 郑显脸色微变。 “卑职也知殿下为难之处。”沐钰儿话锋一转,恭敬说道,“此事卑职一定暗自拜访,绝不惊扰他人。” 郑显盯着她看,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传闻这位太子殿下性格犹豫,许多事反而要倚靠其他人,不过是问线索,却让他思考这么久,可见事情并不简单。 沐钰儿心中一沉。 郑显好一会儿才犹豫询问道:“说起来,如今你和唐不言也算认识。” 沐钰儿不好意思说上一个案子把人得罪深了,现在唐不言都不愿见她了,但面上只好故作镇定地点点头。 “过几日便是我家八娘的十五岁生辰,唐家按理都会上门祝贺,你不妨和唐不言一起上门。” 沐钰儿呆滞。 “不行?”郑显皱眉问道。 沐钰儿连连摇头,委婉说道:“只是卑职已经十日不曾见唐少卿了。” 郑显松了一口气,替人解释着,絮絮叨叨,当真看不出一朝太子的气势。 “你也该知他自小体弱,之前曲江案如此奔波,虽最后查出科举舞弊案的真相,但他身为扬州别驾也受到牵连,他体弱,陛下不能打他板子,便打了他身边的仆从三十大板,他那日站在日头下跪了两个时辰,他这样的身子,案子一结束人就病了,当夜还惊动了太医。” 沐钰儿一惊。 久不见唐不言,不曾想竟然是病了,明明最后一次见他,还能颇为险恶地诈和吏部尚书,出门前还给她布置作业。 说起来,那日见他,他确实脸色比往常还要白上一点。 沐钰儿心事重重出了别院,只是刚出巷子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和一张熟悉的小驴脸。 瑾微瞧着比之前瘦了一圈,小脸蜡黄,虽然也不耽误他挂脸的长度。 “你怎么来了?”她站在车窗边,低声问道。 马车内传来一阵低咳声,随后几根苍白的手指轻轻掀开车帘,露出一张冰白的侧脸,衬得一双漆黑双瞳越发幽深。 大概是大病初愈,沐钰儿觉得他的呼吸都格外轻,整个人越发像冰上的那一簇雪,冷沁沁的。 “少卿病好了吗?”沐钰儿问,拿出腰间的郫筒酒,“之前的杏酒是答应给少卿的礼物,这个郫筒酒是给少卿那日替北阙掏出月俸的谢礼。” 唐不言垂眸去看。 那只手懒洋洋地勾着青竹筒,那只青竹筒外面刷上红旗,上端用铁丝勾着,简单古朴。 “这酒只能春日酿,其余时候都酿不好,我用的是茶靡花和糯米,还加了一点甘草等草药入味,清冽彻底,入口就跟梨汁、蔗浆一样。”沐钰儿递了过去,看着他苍白的唇,“病了也可以稍微浅尝一点。” 唐不言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 “不过放不了多久,别驾要早些饮完,免得时间久了口味变了。”沐钰儿多嘴说了一句。 唐不言咳嗽一声,伸手放下帘子:“上来。” 沐钰儿眨了眨眼,扭头去看瑾微。 瑾微早早就放下踩凳,可见主仆两人一早就开始等人了。 沐钰儿上了马车,洛阳的春日还带着寒意,可马车内还是生满了火炉,一入内就有些闷热。 她熟门熟路找了个位置坐好,顺手找个带着寒意的暗格,把郫筒酒塞了进去。 “这酒酿的时候温度要高一些,贴近春日的温度,但酿好了就要温度低一些,我之前都是放在井水中的,我给你放进暗格里免得闷坏了。” 唐不言只是看着她熟练的动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