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姜才抬眸,眸光傲气冷淡:“那就怪他们投不了一个好胎吧,国子监受家族荫蔽的何止我一人,国子学三百学生,太学五百,四门学五百,哪个不是如此,就连那位唐家雪娃娃,你以为当真是靠自己的才学考上去的。” 沐钰儿面容冰冷,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脚踩着用百姓血肉铸成的金砖,手一伸就能碰到星光灿烂的银河,嘴里却厌恶其余赶上他们的人。 “百姓中有梁坚这样阴险诡谲之辈,便有王舜雨脚踏实地往上走的人,世家子弟怀中有阁下这般冠冕堂皇,自作恶事不以为耻的人渣,自然就会有唐不言这等靠着真才实学上去的贵子。” 沐钰儿淡淡说道,嘴角微微勾起,反讽道:“你如何与他相比。” 姜才脸色大变,蹭得一下站起来:“混账东西,你这个贱.人,竟敢骂我。” 沐钰儿面不改色,身形镇定:“阁下难道敢做不敢当,你知道自己闯出大祸,便擅自划走王舜雨的名字,你敢说此事不是你做的,你爹几次三番逼迫想要让邹思凯离开国子监,不就是为了掩盖你的罪行。” 姜才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慌张。 沐钰儿目光如炬,琥珀色的瞳仁就像出鞘的利剑,指日则光昼暗,冰冷锐利:“阁下眼中所有人不过是蝼蚁,可蝼蚁尚有憾树之心,你为了一己之私,毁掉的是一个五年来不曾喘过一口气的学子,是一个自小挑灯夜读的博士。” “他们终究会让你们的傲慢付出代价。”沐钰儿冷冷说道。 姜才狞笑着:“一群蝼蚁,还能给我翻天不成,我是划了王舜雨的名字,那又如何,怪就怪他运气不好,被梁坚设局骗了,做了他的代笔,我总不能顾惜他,让我自己为难吧。” “所以你就逼死他?”沐钰儿冷不丁问道。 姜才一怔,随后大怒:“我杀他做什么,我便是把他送到陛下面前,你看陛下是信我还是信他。” 沐钰儿仔细打量着他,姜才并非能藏着心思的人,他此刻的愤怒却不是因为心虚,是真的觉得被侮辱了。 “王舜雨和邹思凯关系如何?”沐钰儿移开视线,淡淡问道。 姜才不耐说道:“我怎么知道,司直要搞清楚,国子监虽是学校,但自来就有三六九等之说,这些人便是爬到我面前,也不值得我多看一眼,我怎么会关心他们的事情。” 这话难听,却也是这些贵族子弟常用的做法。 “那日你为何不去探花宴?”沐钰儿冷不丁问道。 “有什么好去的,我一看到梁坚那无耻嘴脸我就头大。”姜才口气烦躁说道,在屋内来回打转。 这个理由有些离谱,但沐钰儿倒是相信了。 毕竟姜才的性子要是真的贴上去才真的有鬼。 “人不是我杀的,梁坚得罪这么多人,谁知道会不会是仇杀,那个王舜雨就是自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另外那个谁,我见也没见过,我这次说到底也不过是假借春闱做了一笔买卖,你就是把此事说个陛下听,陛下最多只是责罚我几棍子而已。”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杀了梁坚。”相比较姜才的气急败坏,沐钰儿镇定问道。 姜才算是看明白北阙的人有多难缠了,不得不来回踱步着,绞尽脑汁地想着:“若是王舜雨没事,那肯定是王舜雨杀的,梁坚这人真不是东西,王舜雨成绩好,就整天给人使绊子,若不是魏道和邹思凯护着王舜雨,只怕早就被梁坚逼死了。” 沐钰儿点头:“可他死了?如今嫌疑人最大的是您。” 姜才气得差点仰道:“不是我!不是我!你现在叫我去想王舜雨那衰神是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邹思凯还挺有可能。”姜才脚步一顿,越说越起劲。 “梁坚手里有邹思凯的把柄,邹思凯之前当了七.八年助教,谁知道运气好,文章得了陛下和公主的青睐,这才狗屎运地当上博士,不然我爹早就把人赶走,她能走上这一步肯定不会让梁坚爬到自己头上,置之死地才是最有利的。” 沐钰儿眼睫微动。 姜才的话粗俗但有道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