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 她在屋内快走了一句,很快又停了下来,案几上的烛火影子在面庞闪烁。 “后来他一直索要钱物,梁坚被逼急了,这才把他杀了,之后梁坚被人灭口,王舜雨因为替这两人写了卷子,也被灭口,顺便被用来定罪。” 一条清晰的逻辑,在拨开云雾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原先所有的不解都在这个答案下豁然开朗。 一场科举舞弊案,足以让本就波涛汹涌的官场为止震荡。 “杀人的会是泄露考题的人吗?”沐钰儿扭头去看唐不言。 “今年考试的不是姜祭酒吗,不少学生都投卷给他。”杨言非小心翼翼地说道。 姜则行是陛下的亲侄子,深得陛下宠信,如今东宫地位不稳,梁王气势汹汹,去年眼看陛下就要废亲子,立侄为太子,武邑有文人投匦上书痛斥陛下,竟出人意料把此事按了下去。 “梁王不会这么拎不清。”沐钰儿打断他的话,眼尾去看一直沉默的唐不言,“风尖浪口,给人把柄。” “所以是另有其人?”杨言非脸上神色轻松不少,“这样便好办一些。” 沐钰儿并不说话,神色反而越发凝重。 不是姜则行才更要命,一场科举大案若是卷进诸多事情,若要祭天,风口浪尖的北阙首当其冲。 她沉默着,随后对着张一吩咐道:“你去南市查贩卖考题的事情,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张一连连点头。 “梁菲的家你继续盯着,但不要打草惊蛇。”她吩咐着王新,“还有明天天一亮,立刻去梁家,把梁坚和程行忠所有卷子书本都拿回来。” “我们时间不多了,明日午时就要给我答案。”沐钰儿叹气,“还有两天两个时辰,散了吧。” “不萌,你和别驾今夜辛苦一起把这堆纸都翻一下,”她看了眼唐不言,小声说道,“我们这边加班有夜宵。” 唐不言颔首,手中的纸张已经快速翻过一页。 ——看不出要不要一起熬夜干活。 沐钰儿摸了摸鼻子,心里想着要再给北阙找一个读书人来,手中开始研究众人留下的证词证物,三具尸体,所有案卷垒起来就有半人这么高。 夜深烛重,露水零零,不知不觉,子时打更的声音已经在窗边响起。 杨言非摸了摸肚子,不解说道:“程行忠的水平能上扬州学子的名单都很奇怪。” 他憋了一会,忍不住小声骂道:“狗屁不通,就是字还可以。” “王舜雨学问不错。”唐不言淡淡说道,“前两年的卷子还能看出一点稚嫩,今年的行卷已经颇为独树一帜。” “我觉得梁坚的卷子有点他的风格,但也不太像,王舜雨比较保守,可梁坚却是保守中带着一点锐利。”杨言非说道,“但是也不好说就是代笔。” 唐不言蹙眉不言。 “程行忠的死可以断定了,梅园假山偏口处的半个脚印就是梁坚的,他们与别驾分开后所有关口侍卫都没见到人,所以两人应该就是从西边的小入口进去,随后梁坚把人杀害,西边的入口地上被人掸平的痕迹从外到内的。” “那他为何要从那个小洞里爬出去栽赃给别驾。”杨言非不解问道。 “这事情只有梁坚自己知道了,也许是觉得这边方便,而且更靠近瀑布那边。”沐钰儿摇头。 “那就是杀了人,心里害怕吧,你看他要是从那个大道出来,就会看到程行忠的尸体,这边却是不用的。”杨言非指了指曲园那边送来的假山地图,“看不出他都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