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肢粗壮,身形高大,却是一个十足十的内家高手。 屋内,人影幢幢,屋外,仆从瑾微正端着东西敲门。 沐钰儿把整个院子打量了一遍,在心中衡量片刻,最后朝这一处暗处行去。 唐不言还未学会吃饭便开始吃药,察觉到瑾微靠近,他视线还留在书中,只是左手已经面不改色地接过那碗漆黑的汤药。 “郎君早些休息。”瑾微调亮了案几上的花枝油灯,小声说道。 唐不言嗯了一声:“天冷,不必守着了,回去休息吧。” “是。”瑾微行礼退下。 房门咯吱一声被关上,屋内再一次陷入安静之中,地龙烧得滚烫,屋子四角用的是鲛人灯,照得屋内亮堂。 唐不言把手中的书翻过一页,鸦黑眉眼突然微微蹙起,只见他手掌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雪白的脸颊泛出不正常的血色,雪白寝衣下的肩胛尖锐耸起,就像一只垂颈病弱的仙鹤。 中毒的后遗症简直就像一把钝刀时不时在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经,一下又一下缓慢地凌迟着。 他伸手狠狠掐着自己抽痛的太阳穴的位置,双眼紧闭,无声地抗拒着。 就在此时,只听到咚的一声。 唐不言下意识睁眼,就看到一小块□□荷叶包裹的白糖被扔到他面前。 “吃颗糖就不疼了。”屋内传来一阵气弱的声音。 唐不言揉着额头的指尖一顿,却并未抬头,只是垂眸盯着面前散开的白糖,小小一块,打了个滚,落在自己的书上。 他忍了忍,最后还是把这颗糖从书上拨下。 白糖滴溜溜地打了一个圈,麻溜地滚了。 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啧。 “别叫别叫。”那声音像是明白他下一步要喊人的打算,连忙开口,“你不想知道我今日为什么来。” “不想。”唐不言冷淡地放下手,随后声音微提,喊了一声,“奴儿。” 门口昆仑奴的声音顿时倒影在窗边。 “郎君。”昆仑奴的声音低沉而平直。 唐不言还未说话,一支小小的迎春花就被扔到他案前。 小小的一株迎春花可怜巴巴地揉成一团,在烛火的照耀下,焉哒哒地落在书上。 唐不言伸手把花拿了起来,脆弱的花软绵绵地倒在他手指上。 “郎君。”门口,昆仑奴不解地又喊了一声。 屋内的气氛骤然安静下来。 “别冲动。”小猫叫的声音轻轻传来。 唐不言的指尖捻着花,随后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帮我打些热水来。” “是。”昆仑奴也不多问,立刻去厨房烧水。 “我在这里。”东边的东边的一扇小窗发出咚咚两声,随后紧闭的窗户被人用蛮力拨开一点,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唐不言并未回头去看,只是盯着那株迎春花:“曲园假山上的花?” “正是。”沐钰儿的声音透过细缝传了过来,“今日在梅园处的假山洞内又发现一具尸体。” 唐不言身形清瘦高挑,哪怕病弱,可跪坐的姿势也格外端正,头发被一根月白长带随意笼着,侧首凝视烛火时,露出半寸冰白的脸颊。 “就在您昏迷的那个凉亭附近。”沐钰儿特意强调着,琥珀色的瞳仁紧紧盯着烛火笼罩下的影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