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至本就没喝多少酒,此刻全都醒了。 他后悔了。 后悔今日打林青淮时打得太轻了。 苏宜家抬手拍了拍韩至的脸,轻喃:“你怎么不理我?” 说罢,没等韩至说话,她就一把扯住了韩至的衣领,将他带到了自己面前。纤细的手指依旧抚摸着韩至的疤痕,唇却落在了韩至的喉结上。 她记得,韩至最受不了她亲他的喉结。 亲完,她静静看着他,眼底满是狡黠。 韩至的理智彻底没了,眼睛变得猩红。管她将他当做谁了,总归她如今嫁给他了,她是他的娘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将她抢去。 铺天盖地的吻重重落了下来。 两人沉沦其中。 最后关头,韩至还是恢复了一丝理智。他看着躺在自己身下被他亲得意乱神迷的姑娘,重重喘息,哑声道:“我是谁?” 苏宜家只觉得燥热难耐,并未理会韩至。 韩至又问:“我到底是谁?” 苏宜家不解,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何来问她。 韩至虽然极不舍,也没有乘人之危,他艰难地起身,准备下床去榻上睡。 这时,苏宜家一把扯住了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娇声问:“干什么去?” 韩至撒了谎,落寞道:“去沐浴,娘子不是说不沐浴不能上床么。” 苏宜家想平日里也没见他这般爱干净,怎么今日讲究起来。 “你何时变得这般矫情了?” 韩至想,娘子说他矫情?他哪里矫情了,他还不是怕她醒来后会后悔吗? 苏宜家受不了他这般,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子,吻上了他的唇,喃喃道:“磨磨唧唧。” 韩至刚刚建立起来的理智又没了。他想,他给过她机会了,是她偏要拉着他的。随后化被动为主动。 一夜沉沦,一夜摇曳,许久方歇。 第二日一早,苏宜家巳时方醒,醒来时头痛欲裂,身体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样。她揉了揉酸痛的额头,逐渐回忆起昨夜的事情。 她记得昨夜她和韩至一同喝了酒,然后两个人又同房了。至于她和韩至说过什么话,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这一次似乎很久很久,体验感十分的糟糕。 韩至竟然敢趁她喝醉酒占她的便宜,狗男人! 她不能再喝酒了。 不,她得让韩至滚。 等韩至晚上回来就让他滚! 午后,苏宜家收到了林青淮的信,知道了韩至昨晚干的事情。 她顿时沉了脸,抬手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 韩至这厮不仅占她便宜,昨晚竟然还去打了表哥。 她早该想到此事的,前世他就没少去打表哥。前几日他就十分在意表哥去不去赏梅宴,他去打表哥定是因为昨日她和表哥见面了。 他总是这样,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打人。 屋内服侍的人都被她这反应吓到了,全都安安静静地跪在了地上。 苏宜家抬手让人退出去,只留下了桃红柳绿。 她目光看向柳绿,沉声问:“柳绿,昨日你没让人跟着韩至吗,还是说被韩至发现了?” 韩至最近似乎警觉了许多,护卫不敢靠他太近。 柳绿跪在地上认错:“护卫跟上了,但离得太远,不清楚将军为何与林大公子起了冲突,只远远看到将军打了雅间的人。昨晚护卫来说了此事,是奴婢的错,昨晚奴婢见您和将军相谈甚欢,自作主张没告诉您。今日又将此事瞒下。” 柳绿向来忠心耿耿,这是她第一次自作主张。苏宜家忍住了心头的不悦,沉着脸警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柳绿:“是,奴婢记住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晚饭时韩至回来了,他的步伐比以往轻松许多,脸上笑眯眯的,心情显然愉快极了。他的好心情只维持在进如意院之前,一进院子,他就感觉到院中的氛围不太对。院子里的人都离正房远远地,正房门口守着娘子最贴心的两个丫鬟。 他抬步走到了正房中,此刻正房中只有娘子一人。 在看到苏宜家的表情时,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他不确定娘子是否是因为他不高兴,试探地问了一句:“娘子,你用过晚饭了吗?” 苏宜家也没跟他废话,直接了当地问道:“将军昨日在桃花阁打了林国公府的大公子还有其他几个世家公子?” 原来娘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听这话韩至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今日御史还因为此事参了他一本,他在朝堂上被皇上好一番训斥。不过,他不后悔,不后悔打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