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估计是在四十万左右。 宫内的一切,韩盈暂时不会去动,而受限于生产力的原因,即便医院组建出来,看病依旧得支付诊费和药费,大量的奴隶没有财产,很难支付这些,所以,最后能够过来看诊的,其实是第二、三阶层的人,甚至主要是以底层的官吏为主,毕竟,他们人多嘛。 这样的情况,不仅女医们担忧的威胁会很少遇到,就是韩盈想打开局面也容易的多。 回忆着将作大匠讲解时所画的草图,韩盈逐渐确定了方案。 第一次亮相,就从长安城北偏南的市坊开始! 休息几天,恢复精力的女医们无事可做,互相诊断过后,还拿客舍的仆役和小吏练了下手。 数年积累的能力,不会因为两个多月没有行医而消失,女医们很快找回了自己的手感,而客舍众人赞叹的反应,也让她们信心大增,待听到韩盈定下的时间和地点,纷纷摩拳擦掌,表示一定会让城北市坊看到她们的实力! 长安的建筑格局,主要是以宫殿为中心,周围围绕官署,而在官署周围,又有不同大小的居民区,就像是后世的小区一样。 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被称作闾里,权贵之家为‘第’或者‘舍’,中间也分等级,小的‘第’也会居住在闾里之中。 因为分布松散的缘故,用来交易的市坊也不止一个,韩盈选定的这个市坊,位置在普通居民和有小第之家的闾里中间,很适合进行试水。 天刚蒙蒙亮,十二岁的周谷和小姐妹段弘坐在院中,边用刨花水互相梳头,边打量着那些已经穿上外褂的女医们。 雪白的外褂从脖颈罩到了小腿,连头上还要带一顶白色的冠,哪怕那白冠上有鹊鸟装饰,还有蓝色的彩带区别身份,但周谷还是觉着哪里怪怪的,她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几年前大户送葬的景象,实在是忍不住向段弘吐槽: “阿段,我怎么觉着这不像是诊病,而是要出殡呢?” 段弘正捋着自己的碎发,听好伙伴这么说,使劲儿的点着头:“我觉着也是,这一身白的,和丧服简直没半点区别!” 有小伙伴认可,周谷眼中的忧虑就更多了,她无意识的咬着唇:“穿成这样出去,还带着骨老师……这哪里是医生,简直就像巫觋,不,巫觋都没有——” “没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周谷的老师程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询问道: “你不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在这儿聊什么天?” 程安和旁的女医不同,她眼睛狭长,看人显得极为凌厉,双唇即便是放松的状态,也显得极为紧绷,再加上此刻眉头微皱,整个人异常的严肃可怕。周谷和段弘都还只是学徒,离家千里,她们只能依靠女医生存,在这种情况下,本就不敢惹女医们不快,更何况是这幅模样的程安?段弘当场被吓得闭上嘴,什么都不敢说,还疯狂用眼神示意周谷。 可周谷却好像完全没看到似的,她抬头看向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老师,用软糯的声音问道: “阿母,我们穿成这样出去,真的没事吗?” 段弘不由得张大的嘴巴。 程安和周谷两人并非母女,只是师徒关系,因为程安一直未曾生育的原因,家中逐渐将她视为了摇钱树,巧的是,周谷一家也打着同样的主意,便将她塞到了程安身边做学徒。 因为有程家人逼迫的原因,程安对周谷态度并不算好,即便是将对方带离了泥潭,仍旧无法接受对方的亲近,乍听对方喊阿母,程安脸拉的更长: “莫叫我阿母,叫老师。” 这声音冷的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谷一僵,像是不堪重负般的低垂下了头,轻声应道:“是。” 程安没看见似的,硬邦邦的继续开口:“穿成什么样不用你操心,赶紧把头发梳好,扎上发髻好去做事,哪有女医都收拾好了,等你们两个学徒的道理?” 此话一出,别说是周谷,就连段弘额上都生出了细密的冷汗。 “程安,你怎么又在这儿吓孩子呢?” 看到这一幕的何梅走过来,她拉了拉程安,转头又对两个小学徒道:“还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收拾去啊。” 有别的女医解围,段弘立马就想跑掉,可看小伙伴不动,她只能极为讲义气的停下来,哪怕此刻腿软的不行,还是伸手去拉她想一起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