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只有守夜的朝露知道,带着几分佩服道:“卯时一刻吧,我也是听到驸马打开堂屋门的动静才醒的,等我出去看的时候,驸马都不见了。厨房知道驸马今天要早起当差,预备了早饭,可驸马也没有用,说是要去卫所吃,叫厨房往后也不用准备。” 华阳算了算大兴左卫到京城的距离,陈敬宗一大早就得跑马一个时辰,他不想吃完再出发,是怕马背上颠簸,肚子不舒服吧。 这么一想,陈家父子四人,论当差路上的辛苦,还是陈敬宗最累。 紧跟着华阳又想,换成她,别说为了那点快活了,就是有人告诉她隔天起早跑一个时辰的马能保持青春永驻,她都未必能坚持。 现在天气还算舒适,等冬天天冷了,陈敬宗早晚路上奔波的这两个时辰,天可都是黑的! 如此可见,陈敬宗真能坚持隔天回家一趟,也算心志坚定了! 一个人吃了早饭,饭后华阳去跟婆母打声招呼,出门去了安乐长公主府。 公主出嫁最大的好处就是行动自由了,想去哪去哪。 安乐长公主倒是没料到侄女才出宫就来找她了,高高兴兴地迎了华阳进门。 华阳自然也不是空手登门,带来了她在陵州为姑母预备的礼。 安乐长公主:“这些东西有何稀罕的,你真想孝敬姑母,就把你那个侍卫统领送我这边住几晚,是叫周吉来着吧?” 华阳:…… 就算周吉愿意,她也无法对自己的侍卫开这个口,而且姑母自己选面首可以,真跟她身边的侍卫有牵扯,传出去姑侄俩的颜面就一起受损了。 “瞧你吓的,姑母随便说说,逗你玩呢。”看着华阳变来变去的脸色,安乐长公主笑得花枝乱颤。 华阳松了口气,随即嗔怪道:“您再开这种玩笑,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安乐长公主忙哄了哄美人侄女,再拉着她的手移步去水榭听曲。 十几个歌姬穿着单薄的纱裙翩翩起舞,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别说男人,女子同样喜欢。 不过华阳看了两场就要告辞了,她喜欢姑母是真,爱惜自己的名声也是真,每次来姑母的府里做客都不会逗留太久,免得外人怀疑她也在姑母这里选了个面首厮混。 回到陈家,华阳直接回了四宜堂。 “公主,大少爷好像病了。” 华阳刚进院子,留在家里的朝露、朝岚便迎了上来,将她们上午听说的消息禀报主子。 华阳脚步一顿,脑海里浮现出大郎俊秀的小脸。 上辈子陈家这些子侄,华阳只与婉宜还算亲近,对大郎等人都不太关心,这辈子可能她变得更加平易近人了,在陵州的时候,大郎、二郎、三郎也经常跟着婉宜来找她玩,华阳对三个男孩子便多少有了一些感情。 既然大郎病了,华阳也不回屋,直接往观鹤堂去了。 三兄弟的院子离得很近,华阳并没有走太久,只是天气热,她到观鹤堂的时候,面上还是浮现了红晕。 “这么热的天,公主怎么来了?”俞秀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 这个时候,婉宜还在学堂读书。 华阳见俞秀面带忧色,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听说大郎病了,可请郎中看过了?” 俞秀苦笑道:“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可能昨晚踢被子着了凉,早上才在学堂吐了一场。” 说话间,华阳已经跨进了大郎的屋子。 大郎才七岁,被母亲要求乖乖躺在被窝里,这会儿公主四婶来了,他更不敢只穿中衣下地,怕失了礼数。 “四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