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殿内安静了好一阵,蓝长忆似乎是在心中斗争了许久。 向来厌烦犹疑的他,在关于萧争的一切上都要三思苦想。 最后仿似是终于做了决定。 “好,那过了年关,等来年春季我定能交予一支属于你的守卫军。” “就算有蓝慕瑾跟着你,东南西北也要随身护你,不然我不能放心。” 蓝长忆为他打算的太周全,让萧争顷刻觉得感动又羞愧。 自己似乎总是没什么出息的等着别人来护,却什么都不能回报给对方。 而蓝长忆的眼眸里尽是安稳和萧争的影子,我掌握这江山万顷,要的就是你能随心所欲。 你尽管远走四处去撒野,我永远做你坚实可靠的后盾。 逸和郡王与景王离宫时,带走了圈禁了数月的暗卫。 而这宫门宫墙在江山易主之后,仿佛就没有了那种逃也逃不出去的威压。 因为天子给了他来去自由。 有的人不想留在皇宫之内,有的人却迟迟留步在宫墙内,只为了等待那份执着与期盼。 冬夜总是比往常来的更早些,而夏日里那漫天的繁星也显得寥寥无几。 夜色中寒风萧瑟,那皇宫最高的观星台上响起了沉静的木鱼声。 有个慈眉善目的小少年盘坐在寒冷的冬夜中,念诵着晦涩的经文仰望着遥远的星空。 而唯有陪伴在身边照顾的宫人才知道,这看似安静沉稳在祈福的佛子,其实已经神智不大清醒。 木鱼声依旧,念诵声渐停。 “……怎么你还是没来看我。” 而佛子实际已经疯癫的事被牢牢锁在天玑殿的宫门之内。 除了新皇乃至几个王爷知晓,唯一得知消息的便是已经隐居的太上皇。 夙夜看望蓝承衍的时候没有受到拦阻,默默的观望着少年在暗夜中冻的鼻尖通红,呓语着心中唯一支撑的盼望。 他离开时将外衫脱了下来,给少年身上又盖了一层。 自己则迎着已经能将皮肤吹的麻木的冷风穿着单衣离去,出现在太上皇面前时还要尽量去克制肢体颤抖。 老皇帝转回身时,夙夜不敢完全隐瞒,他向来不会撒谎。 “……六殿下,似是神智不清了。” 而他并没有看见对方显现出多少心痛的情绪,而是突然被递到眼前的暖炉惊的抖了手。 犹犹豫豫的接过来。 捧在手心里的温度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灼热,耳边也有温和的话音传来。 “他有宫人照顾,你也是个孩子,该想想自己是否会冻坏。” 哪有什么人天生不怕疼痛,只是有的人硬撑着忍耐。 而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