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工作人员悄无声息地离开。 蓝延懒洋洋地躺在羊毛毡上,晃着手里的玻璃杯,思绪发空。 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的晦暗散去,天际破晓一处亮光,日出东升,从海的另一面缓缓而起,金光灿灿,耀耀灼华。波澜深邃的海水拂去浓雾,显出妩媚的真容,如碎金流动,竟有几分霭霭暖意。 蓝延推开玻璃门,倚在阳台的栏杆,清晨的早风拂过他的脸庞,吹乱额前的刘海。 他撑着脸颊,眺望远方,几缕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睫毛,溢彩流转,光影跳跃,皮肤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咔—— “早。”低沉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蓝延歪头,倏然一笑,“早啊,亲爱的~” 方修新目光掠过他的红唇,落在对方手里的玻璃杯,“一大早就喝冰的?” 蓝延无辜,“没有啊。”他摇晃杯子,“喏,没有冰块的声音。” 方修新不说话,气势凛然。 蓝延投降,“就一次,你有几回见过我早起?” “倒是有自知之明。” 蓝延不忿,踢了他一脚,“说谁呢?” 方修新拿下冰冷的玻璃杯,手腕一拐,顺道擒住蓝延的手,他五指用力,骨骼如钢筋,不可撼动。 蓝延“嘶”了一声,“又不是不给你……”他幽幽地看过去,“松手,痛死了。” 方修新垂眸,“给你加深印象。” 他松开了手。 蓝延扭了扭自己的手腕,一声不吭。 “很痛?”方修新轻抚他的手腕,力道轻飘飘的。 “废话。”蓝延白眼,骨节曲起去拱他硬邦邦的肌肉,“我不像你,啧,全是钢筋铁骨。” 方修新知道自己控制住力气,但还是温声道歉,“嗯,抱歉。” “晚了,不接受。” “那怎么才接受?” 蓝延哼笑,“没辙。” “真的?” “那也不完全是。” 方修新笑了,“哦?” 蓝延猛地出手,一把绞住方修新的两只手,交叠、反翻。他洋洋得意,“怎么样?” 方修新其实早就察觉,至少在蓝延挨到自己时就能反应过来。 但他没有。 “真厉害。”他夸奖了一句。 蓝延“嘁”了一声,“少来。”他虽然这么说,却慢慢放开手。 方修新眼底笑意掠过,“小延。”他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咔嚓作响。 ——这力气确实挺大的。 人看着瘦,那股劲儿好好锻炼,估计不差。 “嗯?”蓝延靠着栏杆,光线有点刺眼。他忍不住闭眼,躲回阴影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