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潦草地换下黑礼裙,穿上了林斜给她准备的睡裙。 那是一条纯白色绸质短裙子,如月光静静流淌,丝滑柔顺,并不暴露,甚至看起来像个纯洁的天使。 林以微防备地推门走了出去。 男人仍旧坐在壁炉前,穿着一件深色的睡袍,壁炉里火焰闪烁跳动,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他正对着她,衣襟微敞着,皮肤很白,隐隐可见肌肉的轮廓。 他手里端着白兰地,颊上泛着潮红。 两人尴尬地站着,面面相对,林斜对她伸出了手:“以以,过来。” 林以微没有动,甚至退后了一步,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林斜起身走过来,没有打算用强,反而很慢,似用一种优雅而温柔的慢动作让她臣服。 他的手轻轻落到了女孩纤瘦的腰肢间,强势地提了提,让她毫无保留地贴近了自己。 俯身嗅着她的颈项间沐浴露的清香,与她耳鬓厮磨,林以微嗅到了浓烈的酒气。 “以以,我们早该如此了。”他贴着她的耳朵说。 “林斜,你放过我好不好,看在以前的份上。” 林以微握着他的手,仍旧试图用旧日的温情让他清醒,“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经常睡不着,尤其是暴风雨打雷的夜晚,我最害怕雷声了,我要和你睡,可你告诉我男女有别,你让我睡小床,你一个人去了沙发上睡觉,你还记得这些吗,那个时候的哥哥去哪儿了?” 他攥紧了女孩的手腕:“别再跟我说以前的事了,林以微,你背叛了我们的从前,那个时候对你好的哥哥,可你后来不要他了。” 说完他将她抱起来,扔在了床上,林以微翻了个身,努力朝床边爬去,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台灯,试图砸他,却被他攥住了脚踝,生生地拉到了面前, 他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以前你说,你是我最不用去害怕的人!”林以微厉声喊道,“养父欺负我,你让我睡在你的床上,你去门外沙发上睡,你在外面守着我,这样没有坏人会进来侵扰我的美梦,没有坏人可以欺负我,你忘了吗!林斜,都忘了吗!” 林斜痛苦地看着身下的女孩,这么多年的磋磨和坎坷,爱与背叛,屠龙少年也终有变成恶龙的一天。 她眼底的哀求终于变成了死灰般的绝望,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林斜不喜欢被她这样子看着。 他们青梅竹马,他们年少曾彼此心悦,他受不住她这样的眼神,用枕头捂住了她的脸:“别那样……看我,我们本来不会这样,是你的错,是你……” 忽然,他看到了女孩裙子上面的血迹:“怎么回事?” “你说怎么回事,林斜。” 他颓然地坐在了床边上,想到了她的日期。 像个被抽空了全部力气的破旧玩偶,怔怔的,没有了灵魂。 曾经那个霁月风光,犹如皎日的少年,看看他现在是多么猥琐,多么糟糕,多么恶心……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拿走了盖在她脸上的枕头,看着女孩苍白的脸庞,“你该告诉我。” 她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林以微求过他,现在不求了,也不淌眼泪了。 从这一刻起,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再不是她的哥哥了。 面对敌人,林以微不会哭,不会求…… 她只会抵死抗争。 两人对视片刻,林斜也从女孩倔强的眼神里看明白了这一点。 十多年的兄妹之情、两小无猜,旧日的温情好时光,尽数付之一炬,由他亲手断送,埋葬…… 林斜狼狈地退出了房间,大概半小时后,他敲了敲门,将卫生用品和干净崭新的衣服送到了门口。 林以微揪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抱着膝盖,心惊胆战…… 曾经这个房间、这张大床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黑夜,漫长。 ……… 谢薄对着那段看了不知道几千几万遍的监控画面枯坐了一天一夜。 居然,真让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机场候机厅母婴室走出来的“林斜”和“林以微”,他们动作亲昵地挽手一起走进登机口,监控距离很远,又是拍的背影,在人流中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的异常,可是不断放大之后,画面停留在了林以微挽着林斜的手上。 她的右手中指,戴着那枚硕大的18克拉结婚钻戒。 黎渡死活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易施齐感慨这么大一枚戒指,隔那么远都能清清楚楚地闪到摄像头。 “这个人。”谢薄眸光紧扣着画面中的女人,“她不是林以微。” “怎么不是啊。”黎渡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认错林以微,认认真真地看了又看,“就是她啊,这不就是微微吗。” “那个人戴戒指的手不对,我亲自给她戴进了左手无名指,到这个女人手上,变成了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