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边。 这里的河岸堤坝边生长着大片野生芦苇,风一吹,芦苇丛四散飘荡,空旷无人,大桥之上是地铁线,时不时有呼啸而驰的列车,轰隆隆震得地上的碎石子颤动起舞。 这里说话有回音,空灵悠远的感觉。池西语好喜欢这个地方,太适合她录制唱歌跳舞的视频或者直播了。 她告诉林以微,她根本不喜欢学画,是他爸逼她学的,其实唱歌和跳舞才是她最想学的特长爱好。 林以微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绘画周期漫长,且小众欣赏,不太容易引得喝彩,无法填补她无底洞一般的虚荣心。唱歌跳舞就不一样了,稍稍卖弄一下就会赢得掌声一片。 所以她瞒着老爸在网上做歌舞直播,收获赞赏和目光。 池西语是一个需要收获目光、收获认可的女孩,事实上,姿势平庸且毫无擅长天赋的她,从小到大,缺乏的也恰恰就是这个。 “我好喜欢这里啊!不管是拍照还是录视频,都好有感觉!”池西语结束了一场跳舞的直播,退出直播间,回头对林以微说,“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好地方的?” 林以微没有说她和林斜以前常常来这里写生。 对于斐格艺院有钱的富家公子小姐来说,写生需要去遥远的古镇,住昂贵的网红客栈。 但对于林以微和哥哥而言,任何地方都可以支起画架——狂风四起的大桥河边,拥挤喧嚷的肮脏小巷,或者人潮汹涌的街头…… “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常常来这里。”坐在建筑钢渣堆上的林以微,笑着说。 “微微,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地铁列车驶过,带起一阵狂风,扬起漫天飞扬的苇絮,池西语从支撑架上取回手机,递到林以微手中—— “快快,快给我拍动态视频!” 林以微接过了手机,从各个角度拍摄着池西语摆弄动作、翩翩起舞的视频。 其实,纵然她觉得自己喜欢唱歌跳舞,但她确实没这方面的天赋,跳舞也不那么好看,只会一些简单的搔首弄姿的动作,甚至不如去酒吧蹦迪。 直播间里也充斥着大量的谩骂和嘲讽,网友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小姐,该骂就骂。 但池西语的大脑总能过滤掉所有负面的差评,只看到她想要看的评论,听她想听的声音。 这也是一种本事,林以微还挺钦佩她的。 “西西,你这么不喜欢画画,还能拿那么多国际大奖,真是厉害啊。”林以微羡慕地说。 “对啊,这就是天赋。”池西语骄傲地回头,“羡慕不来的。” “嗯,我就没有你的天赋。我的画,麦教授评价说情绪太重了,目的性太强就失去了艺术原本的单纯;对了,麦教授评价过你的画吗?” “呃,说过吧,但我不太记得了。”池西语不耐烦地说,“我不想聊画画的事,别打扰我拍视频。” 说完,她拿走了林以微手里的手机,兀自去远处的河边自拍。 林以微坐在桥墩底下堆叠的空心水泥柱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河边的女孩。 如果、如果她现在威胁池西语,逼她说出林斜的下落,甚至用她的安危威胁池右淮,会成功吗?会成功救出林斜吗? 林以微的脑子快速运转着,分析利弊,计算失败的风险…… 如果,如果真的是她绑架了林斜,现在她控制了她,会不会有可能……… 明知这是愚蠢的做法,但林以微真的快要耐不住性子了! 血液流速明显加快,肾上腺素飙升,她跳下了空心水泥柱,迈着滞重的步履,朝着河边的池西语走去。 女孩仍旧高举着手机,调整着美颜滤镜,拍下一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浑然不觉危险已至身后。 忽然间,池西语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哥,你出院啦?” “你还想找打你的人啊?不是说没有监控吗?” “怎么会是谢薄,你不能因为跟他不和、就乱猜吧。” “不是,哥,你不许去找谢薄的麻烦,你敢!!!” 池西语挂了电话,回头看到身后近在咫尺的林以微,吓了一跳,“靠!你走路没声啊?” 林以微收住了不切实际的冲动,问道:“怎么了?” “我哥……”池西语烦躁地跺了跺脚,“他非得说那天蒙头揍他的人是谢薄,说要找他麻烦。” “他有证据吗?” “当然没有,就乱猜,说谢薄和他不对付,真的是……谢薄怎么可能这样做,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啊!” 她焦急地按下谢薄的电话号码,打给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