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还亲密无间的两人,如今陷入了冷战,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冷战。 容谊看向屋子的另一侧,埃利奥斯正背对她坐在壁炉前,一语不发地削着手里的木头。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屋里的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默。 两只小雪兽敏感地觉察出屋内气氛不对,跑过来绕着容谊的脚边,发出低低的嚎叫,仿佛在安慰着伤神的她。她将手插入幼兽长长的毛发中,两个小家伙的小身子越发敦实,又长大了不少。 小花说过,再过几天,就可以尝试着让它们学拉雪橇了,看来不用多久,她就能独自带埃利奥斯到飞船那里去。 容谊强打起精神,尝试着和埃利奥斯搭话:“我打算这几日去找阿雪,请他帮忙做一副雪橇。” 埃利奥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被忽视的容谊并不气馁,自顾自地说:“到时候我们可以自己坐雪橇到森林去看看飞船。上次你不是记起了开门的方法吗,没准下次过去,你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 埃利奥斯并没有完全忽略身后的动静,听到她的话后手上一抖,接近完工的木雕顿时被削去了一大块。 他将目光死死定在手上的残缺作品,听到身后的容谊仍在说着:“即使不能马上想起来也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多去几次,还要找一找修理飞船的材料。对了,不知道天神号如今怎么样了……” 埃利奥斯随手将损坏的木头抛进壁炉中,嘲弄地想:天神号也好,大副也好,又与他何干?他只知道,自己叫埃利奥斯,与爱人私奔来到这座星球,然后在此处成家,两人过着宁静安逸的小日子。 只可惜,故事都是骗人的,私奔是假的,爱人也是假的。 壁炉中的火焰随着木头的投入升腾而起的火舌让容谊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埃利奥斯沉默的样子让她忽而想起在天神号时的大副,联想到将来对方清醒后的反应,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没了声息。 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一片死寂。 背后的声音戛然而止,埃利奥斯只当她在怀念过去的日子。一想到容谊的心里只有飞船和天神号,他再也沉不住气,倏地站起身来,身下的凳子也被掀翻在地。 他的动静太大,容谊讶异地抬头,只见埃利奥斯一言不发地披上大衣,走出了家门。 壁炉中的火苗越来越旺,尚未完成的人物雕像被烧得面目全非,最终被火焰吞没。 容谊暗道可惜,这是埃利奥斯花了好些时日打磨的。 屋子里早就摆满了他的作品,最显眼的是放在架子最上面的双人木雕,那是两人的结婚形象。 婚礼的热闹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容谊低头,无名指上朴素的金色指环映入眼帘,她的口中一片苦涩。所谓的爱人本就是空中楼阁,她所编织的谎言,不仅骗过了埃利奥斯,就连自己也几乎骗了进去。 埃利奥斯每日早出晚归,容谊起床后只能看到空荡荡的椅子,他们已经好些天没说过一句话了。 很明显,埃利奥斯在躲着她,就连阿树也看出了不对劲,过来偷偷打听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又被容谊搪塞回去。她知道不能放任事情继续这样下去,两人好不容易取得绒花部落的信任,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又引起了他们的猜疑,以后的行动只怕会更受限制。 为了打破眼前的僵局,她一整夜没合眼,留心着房间外的动静,天色微亮,门外果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刻跑了出去。 埃利奥斯正穿衣准备出门,容谊赶在他前头跑过去,张开双手挡在门前,看着他真情实感地说:“埃利奥斯,我向你道歉。”欺瞒一事是自己不对,埃利奥斯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容谊只希望他早日消气,两人能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 面对她的主动求和,埃利奥斯顿住了动作,本应凉透的心又再次躁动,只是他还想听听她的来意,便强行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她。 以为他对自己的道歉不为所动,容谊心中焦虑更甚,急切地解释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