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简暮寒,那家叉烧饭真的很好吃,我想我以后会经常想着它的。” “你要是想吃,随时来都ok。” 话出口三秒,两人视线相接,共是一愣,后知后觉这话里的千疮百孔。 简暮寒低头轻咳了一声,用食指扫了扫鼻尖,找补道:“英国到江与岛,每天都有直飞的航班。” “我知道,简暮寒。” 谢逢十笑着点了点头,停在原地等简暮寒走近自己,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抬眸继续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可我不会再回来了,简暮寒。” 语气软地能掐出水,话却是如此不容置喙。 她要离开的决心很大。 “为什么?” 简暮寒低头回望她,一句话问得隐忍又激动,此刻,他那双原本古井无波的墨色眼眸里荡漾着渴求。 谢逢十听到他的问题,倏得便笑了,她勾起唇角抬手抚着他的脸庞,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等他眼底的幽火消散,她才开口回应。 “简暮寒,这地方烂透了,我再待下去会死的,可我还不想死。” 我们深处洪流之中,无一不在沉溺,而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烂在过去里,最后毁灭,或者,努力找将来,最后新生。 谢逢十回答了他的问题,同时也抛出了她的。 那么简暮寒,你呢,你还要继续烂在过去里吗? 简暮寒陷入了沉默,他忽然觉得她的眼光有些刺人,于是他垂眸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两人脚下的沥青马路上。 他们正踩在一片火红的山茶花瓣上,已经到了山茶花落的季节,花瓣边缘大多有些焦黄。也许是落得久了,行人走过,汽车开过,都在上面留下了痕迹,靠近路的那边有些花已成了泥,过不了多久,春天曾来过的最后一点蛛丝马迹,都将消散。 “谢逢十。”简暮寒轻声唤了她一句,又重新抬头看她,“好像夏天要来了。” “是啊,我最喜欢夏天,什么都活着。” 谢逢十点了点头,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转身与他并肩,她仰头看了看火烧似的天空,长长喟叹了一声,又道:“欸,也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请喝夏天的第一杯奶茶呢?” 简暮寒失笑,抬起自己空着的左手轻摸了摸她的手,回应道:“走吧,听说吾道大街上有一家丝袜奶茶还不错。” - 等谢逢十喝到夏天第一杯奶茶的时候,江与岛已经被夜色所笼罩了。 吾道大街上华灯璀璨,电车有条不紊地行驶在自己的轨道上,正直下班高峰,街上行人如织,车辆来来往往,谢逢十和简暮寒等了好几波红灯才走到对面。 “简暮寒,你看那里好热闹!” 谢逢十靠在简暮寒怀里等红灯,吸着手里的冰镇奶茶,百无聊赖地眺望着马路对面的景色,她忽然看到对面有条商业街里有些热闹。 简暮寒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盯着那条霓虹璀璨的街巷看了一会儿,回应道:“吾道每年四月都会有一场嘉年华,听说还不错,要去看看吗?” “为什么不呢?”谢逢十挑了挑眉,回头笑着反问他。 适时,街边的红灯转绿,在街口所有等候的过街人反应过来之前,谢逢十拉起简暮寒的手,第一个冲过了斑马线。 繁华笼罩的大都会,车来人往的中央大街,已经有些老旧的黑白斑马线,红裙女与银发男,在夜色里飞奔,发丝与裙摆一同飘扬。 总有人会误会,以为他们是一对亡命天涯的眷侣,可望向他们身后,却发现,没有仇家,也没有摄影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