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日新本是负责北宫门附近的宫苑, 那日他手下的小内官,在花园正目睹了飞云被抓回去的一幕,吓得手足无措,回去报知陈日新,他才知煜王妃出了事。 他派人暗中搜查,发现那寿康宫大门从里头关得死死的,想必人在里面。未免暴露与煜王过从甚密,他没有派人擅闯,只得通过相熟的侍卫报知段首领,此事就只说成是那侍卫发现的。 虽然他并不清楚详细内情,但看后续事态发展也猜着几分。 周显旸听着,气得捏碎了手里的白瓷茶碗。 “殿下息怒,既然各位主子有意隐瞒,您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周显旸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后才说:“不知该如何谢你。” 陈日新笑道:“殿下不必客气,这都是分内之事。” 周显旸出宫回府后,荣相见早已准备好午膳,陪他用着。 在外头几乎没有安稳吃过一顿饭,此刻坐在流云厅里,看落花流水,用王妃亲手做的美食,真是神仙日子。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就过这样简单的日子。 可是生在皇家,让他失去了选择权。 王妃问起他路上见闻,有没有被使绊子,周显旸犹豫了一下,觉得许多事没必要说出来让她担心,都略过了,只挑一些好玩的和无关痛痒的说。又问王妃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她也一样,关于宫里发生的事一句不提。只是告诉他,府里有个小厮被启王府收买了。 周显旸并不意外,商量后续如何处置,其余也不多问。 饭后,他说要去拟折子,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个下午,孟贞如来给他奉茶点,带话说:“王妃劝殿下别只顾着公事,坐久了出来走走。” 周显旸搁下笔问她:“太后寿诞那日,王妃回来后有何异常。” 孟贞如想了一会儿,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呀。” 这个丫头,撒谎都撒得跟真的一样。若不是他从陈日新那里打听到一些内情,还真会被她糊弄过去。 是了,满府上下自然都被王妃通知不许多话。除了小南,估计不会有人敢告诉他。 可是小南并不陪她进宫,具体内情还是得问王妃。 夜里,周显旸早早拖着相见上床去了。 她慌张得很,一手抵着他胸前不许靠近,一手捂着肚子眉头紧锁。 “肚子又疼了?”周显旸把手放在她腹部,见她疼得直吸冷气,爱莫能助,什么话都抛在脑后了。 “沈澈的药吃了吗?” 相见疼得忍不住轻声“哎呀”了一句,才道:“我喝过了,不必担心。殿下去书房睡吧,别被我扰得觉都不得安睡。” 周显旸不肯:“我陪你说话。你要什么,我帮你拿。”疼痛这件事他有经验,若一心只顾着疼,就越发疼上十倍,若有些事转移注意力还好。 哪回信期,不是自己一个人捱过疼去?荣相见勉强地笑道:“多谢殿下。” “怎么又喊殿下?那晚不是改口了?” “我……”荣相见想起那晚情状,不觉害羞,“我怕喊惯了名字,在外头也失礼。” 周显旸凑过去,轻轻抱住她,若有所指:“我喜欢你失礼的样子。” 荣相见如被火燎,急忙打开他手:“别取笑我。” “这怎么是取笑呢?”周显旸故意逗她,“你不知道,在外这段时间我常梦回那夜。” 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他变得这么不正经,相见翻过身去不看他,也不想听他胡言乱语。 周显旸格外觉得有趣,从背后环抱住她,问:“你没有?那你抱着我的寝衣做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