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辽人在张任的大刀面前,只象征性地举刀长矛挡了一下子,就被张任砍断了枪杆,顺带着将半边脑袋也削没了。 江勇是被张任从泥水里翻将出来的,他的身上垒了好几层尸体了,特别是趴伏在他身上的那个宋军,背上被砍得血肉模糊,如果不是这个人,江勇必定会死得透透的,不过眼下,江勇虽然伤势颇重,但却性命无忧。 “运气不错,活下来了!”拍拍江勇的脸,张任笑道:“可以回城里去养伤了!” 江勇有气没力地瞅着张任这个幼年时的玩伴,问道:“你受伤了吗?” 张任哈哈一笑:“很显然没有!” 江勇的悲伤逆流成河。 这他妈的命运也太不公平了。 张任凭啥子打了这么多仗,就一点伤也没受过呢? 自己也就在睢水干了一仗,便躺了近半年。 这一回在徐州又干了一仗,接下来,只怕又要躺半年。 自家伤自家清楚,这一回,似乎比上一回还要重一点。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而辽军就在这如注的大风之中,疯狂地向宋军阵地发起了进攻。 当雨停下来的时候,双方的阵地,更加地犬牙交错了。 宋军有的阵地不但没有被压缩,反而向前又挺进几十米,但有的地方,却被辽人占领了几十米。 总体上来说,辽人距离徐州城又近了一些。 刘豫走进了陈天松在壕沟里的藏兵洞中。 自从耶律珍下了死命令之后,即便是陈天松这样的将领,也不得亲临第一线督战,与辽军比起来,齐军的士气,现在几近于无,如果没有地位足够好,威望足够的将领督战,齐军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的欲望了。 从徐州之战开始,齐国军队便一直被作为尖刀使用,像陈天松的部队,打到现在,当真算得上是伤亡惨重。 “王爷,打不下去了!”陈天松指着藏兵洞里躺着一些伤员,“连药品都供应不上了,您看看我这些兄弟,他们会活生生地烂死在这里的。” 刘豫还没有作声,跟在他身后的一名辽军官官,突然踏前一步,拔出刀来,哧的一声,戳进了一个躺在地上正在呻吟的伤兵的胸膛,那名伤兵瞪大眼睛,满眼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干什么?”陈天松勃然大怒,他身后的几名将领更是拔出刀来,直逼那名辽人。 “退下!”刘豫怒吼道。 那辽人冷冷地看了对面一眼道:“死了就死了,喊个什么劲儿,乱我军心者,杀无赦!陈将军,这人一双腿都肿成这个样子,铁定是保不住了,留着这样的人干什么,除了浪费粮食和药品,我看一点用处也没有。早死早干净!”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