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抱多少希望……等父皇赶来,黄昏的尸体应该已经硬了。 朱高炽只能祈祷黄昏已经意料到了这个局。 雅间里。 黄昏和卞玉楼依然安静的坐着,卞玉楼第一次面对这种局势,有点紧张,黄昏则淡定的坐在原地继续烫着毛肚。 脚步声纷纭。 雅间上下里外,都被北镇抚司缇骑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噼里啪啦。 纪纲用刀一扫,将碗碟扫落在地,将刀鞘往桌子上一拍,坐在黄昏对面,看着淡定自若的对手,阴沉道:“死到临头,你有什么话要说的没。” 也是佩服。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涮毛肚。 真拿绣春刀不当刀? 砍不动你? 我今天还真不信了,如果这都杀不了你黄昏,我纪纲锤子都。 黄昏呼噜一嘴将毛肚包在嘴里,慢慢嚼着,感受着矛盾的爽口和麻辣带来的刺激,不知道为何,忽然想起了舌尖上的中国的音乐,然后真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层次感。 慢慢吞下,喝了口清酒,笑眯眯的看向纪纲,“指挥使这话让我好生不解,我怎么就死到临头了呢,你用什么罪来杀我呢?” 朱高煦咳嗽一声,“你想毒杀我和三弟,大明律有曰,诛杀皇亲国戚者,可立斩无赦!” 你想杀的还是两大藩王。 不死? 才怪! 黄昏哈哈一笑,“我倒是奇了怪了,同样的碗,同样的筷子,同样的蘸料,怎么太子殿下的没有毒,我和卞玉楼的没有毒,就汉王和赵王两位殿下的碗里有毒呢?不奇怪么。” 朱高燧咳嗽一声,“拖延时间是没用的,不论怎样,等父皇赶来,你都已经死了。” 黄昏在继续烫毛肚,抬头斜乜一眼朱高燧,“所以你们容忍我拖时间,有什么企图,说出来听听,没准我就同意了呢。” 朱高煦看了一眼纪纲,示意你来。 纪纲也不客气。 这种事北镇抚司本来就轻车熟路,他来操作确实节约时间,淡然道:“你心知肚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必死无疑,但我没记错的话,你有妻子徐妙锦,小妾绯春,龙凤胎黄淮和黄河,还有叔父黄观,你刺杀藩王,陛下雷霆震怒之下,你觉得他们能活不?” 顿了一下,“也许女的能活。” 充营妓。 生不如死。 黄昏点点头,一边将毛肚在蘸水里滚来滚去,一边认真的回道:“指挥使说得有道理,我虽然今天死了,但不能让老婆妻儿受到牵连,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我应该把时代商行拱手交给北镇抚司和两位王爷,然后再慷慨就义,最后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