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迹未干的长矛,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瞬间就刺穿了羌人勇士的皮甲,凄惨的仿佛唤醒了城墙。 接着,石头、擂木、箭雨从城墙上兜头泼下。 整个战场瞬间沸腾起来。 城下蚁附的羌人惨叫声直冲云霄。 而城墙上,只有忙碌的身影。 士卒持矛攒刺,青壮投下木石,女人搬送。 几员将领在城头指挥、鼓舞士气。 羌人的攻城再度以失败告终。 凄凉的号角由远而近。 未死的羌人,被抛弃在战场上哀嚎,与这号角声渐渐重叠。 迷当一开始非常有自信。 手握几万大军,又有卢水胡、月氏胡相助,而临羌城兵力空虚,就算用人堆,也把临羌城堆下来了。 然而事实却超乎他的想象。 临羌城宛如大雪山一样,无论暴风骤雨,始终屹立不倒。 反而是他损兵折将。 耗费五天,折损近万人马。 卢水胡、月氏胡在损失几千人马之后,也开始偷奸耍滑,每日要粮要军械。 仿佛两头永远喂不饱的狼。 偏偏迷当不能罢手,还要继续喂。 不然狼饿了,就不管什么盟不盟友的了。 尤其是沮渠部卢水胡,原是匈奴的一支,凶狠似狼。 “这张特到底是什么人?”迷当的眼中布满血丝,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不仅打击了羌人的士气,也打击了迷当雄心和信心。 几日鏖战,张特的名声逐渐传扬开。 能以几千士卒,抵挡近十万大军的猛攻,名声不响亮也不行。 “此人原是曹魏武卫营的屯长,跟随杨峥从骆谷中突围,被杨峥倚为心腹。”俄何烧戈的声音越来越小。 自从遇到杨峥,他感觉自己就没顺过。 “一屯长竟有如此能耐?”迷当很愤怒。 不仅仅是因为攻不下临羌城,而是跟敌人相比,自己手上全是废物。 愤怒之后,便是一层被刻意压制的恐惧。 汉人中有多少这样的人物? 而他身边,却只有俄何烧戈、蛾遮塞这些货色。 不是他不想杀俄何烧戈,问题是,杀了他,其他人也未必能顶用,或许更加不堪。 “既然临羌攻不下,大王何不直取西都?毁了西都,也等同于破了杨贼的基业。”俄何烧戈小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圈。 迷当冷笑一声,“你以为本王的第三步棋是什么?” 俄何烧戈不敢言语。 但迷当望向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报大王,沮渠复拔又来要粮。”一羌官前来禀报。 俄何烧戈则长长松了一口气。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