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着坐在屋内的众人,轻声道:“我听旧友说,大秦意图编订鱼鳞册,统计户籍,更换路引。” “新的路引详细无比,且需要层层加盖印章。” “若是等到新的路引发出,我等便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到时候,便是寸步难行。” 院落里坐着不少人,都是坐在那里,沉默着。 故赵公子,余缺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之前从少府中购买到的新奇玩意。 他其实并不想要谋反,也不想要复国。 只是被大势携裹着,不得不继续向前而已。 项梁看了一圈,没有人接他的话,当即有些叹息。 他看着周围的人说道:“如今,咱们是该想办法的时候了。” “是进是退,亦或者是从此之后,隐居山林中,再也不问世事,全看诸位选择。” 项籍低低的低着头,他的眼神没有人能看见。 沉默良久,坐在那里的余缺说话了。 “项公,如今形势已经如此,我等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够有逆天改命之力不成?” 他叹了口气,看着周围:“你们应当知道,大秦之前派出「博士」徐福,前往百越寻找到了一年三熟的稻谷。” “如此一来,天下百姓的心已经安了。” “我等此时在意图复国,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即便那稻谷不能够在北方、亦或者其他地方耕种,可百姓们知道么?相信么?” 余缺的声音沉重:“他们不愿意相信,也不会相信。” “我们的计划本就是逆大势而行,若环环相扣之下,不出差错,方能有一线生机。” “如今,大局已破,大势无可挽回。” “项公,我等该考虑自己的后路了!” 项梁沉默不语,他看着坐在那里,一直未曾出声的芈垌。 “芈先生如何看?” 芈垌半晌不语,抬起头,看着坐在那里的项梁。 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心中有些疲惫。 “此事......” “难以捉摸。” 芈垌长叹一声:“若是项公还想要复国,那便是迅速。” “在大秦的户籍制度还未曾落地的时候,迅速反击,若能掀起浪花,让人看到暴秦的软弱之地,便能有一线生机。” “若暴秦镇压项公的速度过快,那么天下有逆反之心的人,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 项梁低着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些? 若自己被迅速镇压,后面的人恐怖不仅不会跟着自己起义,反而会迅速投靠大秦,投靠始皇帝! “可......” 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