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沉回到自己房中时,汪琼早准备好热水候着了,沐浴过后便给他擦发梳头,只她心中想着白日里的事,手上没个轻重,无意间把男人头发扯下来好几根。 汪沉虽然常年练武身体健朗,但头上那片还挺脆弱的,汪琼又无意间拽下几根头发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在大厅被绑的那个女人?” 女人手一顿,如实对他说道:“是的……大人您这般直接将人困在府上,万一被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男人闭着眼:“没事,明早我就把她送到大明寺去了,外人不会嚼舌头。” 汪琼更是害怕了,大理寺是什么地方,那姑娘竟然要被送到那里去,怕是犯下的罪不小。 头发终于梳完,汪琼服侍汪沉睡下,男人如今还是那般打坐的模样,甚少和衣躺在床上。 有时候她真怀疑需不需要在汪府建个小庙、供上高台,然后把汪沉给请上去,自己再跪着敬佛拜香。 一想到那诡异的画面,女人心里就想发笑,她不敢让汪沉瞧见。 汪沉对她嘱咐道:“你去大厅盯几眼,如果那女人有什么动向要及时与我说,她有可能是他国派入我朝的奸细,你与她相处仔细着些,别被她哄骗。” 汪琼心中一紧,低着头道:“奴婢知道了。” 抬起脚往门口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汪沉的声音:“如果一个时辰内她还不说,也不必盯着了,早些去休息。” “是。” 赶去大厅时,那姑娘正哇哇叫唤:“你们将军府不是极其奢华富有吗,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我渴了,要喝茶!” 汪琼立刻端了茶壶,替她舀了一盏,走到那女人身前亲自喂给她。 白日里离得远看不清楚,走近了在昏暗的烛光照射下才发现这姑娘身上的伤还挺重,磨出了不少血。 女人喝了茶之后来了些精气神,她抬头望了眼,仔细看着女人的眉眼望了片刻,凝声道:“是你……” “……今日下午给汪沉送药的小丫鬟。” 被认出的汪琼拿着茶盏的手一抖,不过脸上的神色倒显淡定,她时刻记着汪沉的嘱咐,不敢与这女人搭话。 但那女人却喋喋不休,“汪沉派你来看着我么?正好我被绑着无聊,你陪我说说话。” 汪琼才不敢与她说,只抿着唇后退到一边,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盯着她,不管女人说什么她都装哑巴。 女人说了好半天,看见汪琼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只叹了口气:“没意思。” 可又没过片刻,女人眼睛一转,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这样吧,只要你肯与我说说话,我就告诉你一个汪沉特别想知道的事,怎么样?” 听闻此话,汪琼眼神有些许动摇,不过好在她站于女人斜后方的位置,她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她害怕如大人所说,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她给哄骗,连个人都看不住。 见汪琼不回答,女人道:“好嘛,我是看在你这小丫头还算善良、给了我一口茶喝的份上在想着松口的,今日汪沉问了我一天我都没跟他说呢,现在好心好意想报答你,你居然这么不领情。” “……你想听我说什么?”女人终于开口。 汪沉明天早上就会将她送到大理寺去,进了大理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