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想小小惩戒,但发现还是个大毒瘤,就干脆都揭开好了。” 想及新闻和许心馨提及的种种,卓霈宁皱了皱眉:“他不仅自己强奸幼童,还给好些权贵牵线搭桥,你会不会因此得罪他们?” 叶时璋看向他,嘴角似笑非笑地翘了翘:“你在担心我。” 这并非疑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 卓霈宁没有否认,这事毕竟是与他有关、因他而起,他会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支撑他最主要的那股势力不过强弩之末,现在因为斗争失败被清算,自身难保,邵开斌早就是弃子。但这桩案子到最后估计会是邵开斌顶下绝大部分罪行,藏在他身后那群人大概率安然无恙,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一个邵开斌倒台,还会有下一个邵开斌继续换着法子、变着花样服务那群人。能够谋求的正义永远是有限度的正义,是既得利益者允许你取得的正义。” 叶时璋直视前方,拉弓搭箭,姿态优雅从容,说话却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 午后阳光很好,叶时璋站在树荫与阳光交界处,他的脸一半被阳光照亮,一半却匿在阴影中。 社会和生活好比大舞台,人人皆是这出戏的演员,你方唱罢我登场。叶时璋同样有装满一整个房间的属于自己的面具,在对手眼中是不择手段的大野心家,在媒体报道里是热心公益的善长仁翁,在卓霈宁心中是遥远不可及的年轻国王,但唯独不是正义热血小青年。 凉风掠地而起,卓霈宁立在其中,久了,忽而感受到丝丝凉意。 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来不曾真正认识叶时璋,并非仅是部分不了解,他对他的喜欢是如此肤浅。 正因为如此,他看叶时璋,总是遥远又靠近。 “在想什么?”叶时璋注意到他走神,走近问他。 卓霈宁眼睛不离看着他,半晌才道:“我在想,我好像不怎么了解你。” 哪怕他们有过两年的婚姻,哪怕他一厢情愿喜欢他许久。 叶时璋闻言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唇角一勾,笑意却不达眼睛,一双灰蓝色的眼眸没什么温度,他说:“我可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不会想要了解太深的。而且,袒露真心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袒露真心很困难吗?” “你说呢?”叶时璋笑着反问。 卓霈宁直觉自己又被带到坑里,滞了滞,没想叶时璋从他带来的小苍兰花束中取出一朵开得最烂漫的,轻轻别在了他耳边,期间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 叶时璋这双眼着实令人着迷,眸色独特又神秘,眼型生得多情又诗意,睫毛又密又长。这样一双眼睛放在一个杀伐果断的上位者脸上,多少太过柔和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