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渍,不过一瞬便已是浑浊不堪。洛宁微微敛眉,神情不忍,抬眸时正对上他隐忍的目光。 额角青筋微凸,剑眉早已拧成一处,漆黑的眸底更是不复清明。 “……对不起……你先忍着些。”洛宁别过脸去,不再与他对视。至少她也不知,方才到底是因为捅了他一刀向他道歉,还是因为往他伤口处倒烈酒而向他道歉。 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上倏地一紧,洛宁抬眸望去,发现他握着她手臂的指节已经隐隐发白,但却没用什么气力抓疼她。 趁着时机,洛宁迅速拿出金疮药,轻轻倒在他的伤口上。随着手臂的越来越紧的力道,洛宁也能约摸出自己该用的力道。 “你要是疼,就哭出来吧。”看他隐忍的着实难受,洛宁倒药粉的手都隐隐发抖。 不料好意不仅没被男人心领,头顶反倒传来一阵轻笑,“无……无妨,珍娘……继续。” 洛宁只在心中暗暗唾弃他死撑着,她的胳膊都快动不了了,都这样了,她能不知道这有多疼? “合该疼死你。”带从他的里衣上扯下一块布料缠绕伤口,这一项任务也算彻底画上句号。 倒是洛宁的额角也早已沁上一层薄汗。 “……珍娘,看来宋珏说的没错,你就是只会挠人的野猫……”他自嘲着,凤眸微弯,眼角藏着笑意。 口是心非,心直口快,却也并非任性妄为。 “你才是野猫……”洛宁没好气的反击,“赶紧把衣裳穿好,别又得了风寒带累我。” 他并不吭声,只是默默穿好衣衫,坐在那处休憩。 洛宁见状,也就地坐在离他一丈远的地上,随意的拔起地上的狗尾草,左右逗弄。从昨日到现在,她与杨晟真的关系态度似乎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日那厮在还顾府中吓唬甚至威胁她,如今倒是变了一副脸面,倒是稀奇。 “杨晟真,那日你给我吃得到底是什么?缘何要说我会哭着过来求你?”洛宁挑眉,看着那月白衣衫的男子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虚弱无力地望着他。 “要是不说,如今这情形你也看见了,你须得依着我才能出去……” 威胁他?男人抬眸望着她得意又明艳的笑容,心中泛苦。不过这般,倒也怨不得旁人,这些纠葛拉扯,总得有人让步。不过谁让步倒也无所谓,他只要能达到目的,那些让步便算不得什么。 “珍娘,你真以为,我会给你吃那种药?”他眸色沉沉,闪着一层水意,“若真要如此……那日在将你带回时,我便会直接用药。又何必在顾府大动干戈,到头来与顾岚川闹得不快。” “再者……”方才说太多,显然扯动了伤口。他垂眸闷哼了几声,别有深意地抬眸看她,“珍娘自己,身上可有反应?” 此言一出,洛宁倏地红了脸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回忆这几天,除了天气燥热些,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洛宁没了耐心,旋即沉了脸色。他到底在扯什么弯弯绕绕?在她看来,他这种人方才就该挨那一刀! “……珍娘自己身子如何,难道张延贞未曾与你说过?” 洛宁深深吸了一口气,柳眉倒竖地瞪着他,急忙反问,“你……你竟然跟踪我,还打探我的事!” 怪不得她走哪儿都不安生,原来都在他的罗网之下,这叫洛宁怎么能忍? “我若不上些心,珍娘以为,郭钦会放过你?珍娘只记得顾氏身份带来的好,却不知道这背后的代价。” “所以,因为阿娘的事,郭钦才会那样厌恶我?”漆黑的眸色愈发朦胧,想起那狠狠攥着她后颈的那人,后脊就不由自主地成出一层冷汗。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郭钦是被其叔郭彦养大的,令堂间接害死了他的叔父。且令堂生前也曾是郭氏妇,却又阴差阳错嫁于令尊……这世上,任凭哪个男子都不会善罢甘休。更别提郭钦此人,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岂能容忍令堂辱没郭氏门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