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才落水了,如今在休憩。” 对上了,偏偏在他进来时听到了一声落水中。杨晟真暗自冷笑,珍娘啊珍娘,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只是我在想,若她真是姑母的女儿,那应该会知道姑母的过往。姑母十几年都不曾回家,且如今是否在人世都不知,若冒然将她带回去,恐会令祖父祖母担忧。” “何况当年又出了郭家的事,若是郭钦也知道她活着,那免不得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顾岚川目视前方,叹了口气。当年姑母顾盈嫁到郭家,因为得知郭彦养了外室,便负气出走。 后来便出事了,郭彦过去追姑母,结果俩人中途遇见山匪,郭彦坠崖身亡,姑母不知所踪。 这也是顾郭两家结仇的根源所在,顾家气郭彦养了外室间接害得顾盈失踪。郭家怨顾盈肚量狭小,因为胡搅蛮缠害得郭家嫡系第二代最后的男子惨死。 顾岚川想起自己前不久刚同郭钦较量过。郭钦那厮,趁着他不在就肆意欺辱他的妹妹,若是得知了姑母未死后后还与人成亲生了女儿,定然不会放过她。 看着漫天的红霞染红天际,余晖将院内的荷塘镀上一层金光。顾岚川落下了最后一子,他不时看向门外,最后目光落在了对面默然不语神情自若的男子身上。 “子明,你我已从晌午下到现在,也该休憩会儿了吧。”他语气有些急躁,不过杨晟真仍是一如既往的轻淡,“不急,待你赢了我再说。” “此处不该洛落子。” “公子,那姑娘醒了,闹着要离开。”侍女披着余晖,步履匆忙地跑来同顾岚川禀报。 “子明,真的不能再继续了,我还有要事在身。”顾岚川将手中的白子放到青瓷棋笥中,皱眉看向杨晟真。 “无妨,我同你一起去。”他也随手收了棋子,似若无意地同顾岚川讲话。 原本以为他执意继续,不曾想如此好说话。顾岚川倒有些过意不去,那改日我再同你对弈。” 洛宁是被噩梦吓醒的。侍女正在替她擦着额角的虚汗。刹那间见人突然睁大双眼神情慌乱的坐起神来急切喘息,菊芷忙的退了几步远,待缓过神来,手中的帕子不知何时已掉落在了地上。 “姑……姑娘醒……醒了。” 洛宁大致扫了一眼,记起来这是早上紫陌说的顾府,便骤然想到那个男人也在顾府。一时间她更加慌乱,当即掀了被褥要起身下床。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落水……染了……染了风寒,才晕倒的。”菊芷想起临走时管嬷嬷吩咐的话,叫她无论如何都要先稳住这个姑娘,一切都等公子来了再做吩咐。 “姑娘别这样,求求姑娘了,若是没有将姑娘照顾好,奴婢,奴婢会受罚的。”菊芷欲哭无泪地哀求着洛宁。 可事出反常必定有妖,洛宁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她压根就没见过那位顾公子,凭何要待她这般亲近。何况今早还在顾府的游廊边见到了杨晟真,说明顾公子与他是认识的。 洛宁越想越觉得可怕,她闭上了眼睛,隔绝床边菊芷的苦劝。 “我饿了,可否请姐姐替我寻些吃食?”见洛宁不闹着要走,菊芷终于送了一口气,急忙应是。 她身上只着了一身素白里衣,乌黑如墨的长发垂落身侧。洛宁的视线在落在房间四处,都不见她那身褐色布衫,心中的恐惧顿时有涌了起来。 “姐姐,我的衣衫呢?”听着她声线里明显带着些焦急,舒朗清澈的身音旋即响起。 “姑娘莫急,湿衣已让下人拿去洗了,一时半刻干不了,我已让人去成衣铺去买了。”顾岚川站在外间,隔着屏风同洛宁说道。家中没有女子,且又不能让她穿下人的衣衫,自然该去买些像样的。 “不必了。”听着声音不是那人,洛宁也算松了一口气。“劳烦公子了,下人的衣衫就够了,只是我还有事,自然不便叨扰公子。” “无事,姑娘并未打扰我,不算叨扰。” 隔着蜜合色山水刺绣屏风,洛宁见对面站着的一位公子,正是方才同她说话那位。 她松了一口气,焦急地瘪了瘪唇瓣。刚要开口同他提离去,却不料那公子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端坐在他身边。似乎从进来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 她心中的那股不安越来越重,洛宁吸了口气,红了眼眶。这顾公子甚是怪异。仿佛铁了心不让她离去,而他旁边那人,怎么看都感觉像杨晟真。 此刻他一定是坐在那,迷起眼眸恨恨得打量着她。是啊,她逃了婚,上回又砸伤了他,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若有若无的啜泣声穿透屏风,顾岚川也听见了。他骤然想起今日她要离去却被自己打晕的事,心下一紧,慌不迭开口,“姑娘别哭。” “顾某并非要伤害姑娘,只是有一事不解,还需姑娘答疑解惑。”莫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少说了话,“我姓顾名岚川,是京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