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独墨菊,你也是为了李知韫。”这回他目光骤然一冷,心中的恼意涌出,当初怎么就不让野狼吃掉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不是询问,而且直接肯定,洛宁战战兢兢地倚在床柱上,即使后面柱子上的龙凤雕花隔地她腰疼,可洛宁也不敢动一下。 “五福粥的事我暂且不提。”他锐眸一扫,冷声询问,“我问你,你可曾动过我书房里的东西?” 几乎是他说话的同时洛宁就想到了那个墨玉坠子,她瞳孔猛地一缩,慌不迭道,“……动,动过,二表兄不是……时常……”眉眼几乎极在一处,似在思量,洛宁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时常教我写字,我也难免会碰到二表兄的东西——啊!” 不知从那里抽出的一把匕首,泛着冷意的白光已经贴到了她温热的脸颊上,“珍娘可曾听过凌迟?”他语气微缓,冰凉的匕首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来回贴过。 不待洛宁回答,他已自顾自地开口,“所谓凌迟,珍娘不妨试试?待我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头一百刀时或许是锥心之痛,不过接下来的两千刀,三千刀,约莫就不会痛了。” 匕首渐渐落在洛宁的脖颈,开刃的一方轻轻沿着脖颈的动脉游走,洛宁惊悚的看向他,生怕自己乱动间碰到了刀刃…… “不过珍娘,你也知道,念在过去你对我情分上,我亦不会如此残忍。” 情分?察觉到他在说反话,洛宁微微掀起眼皮,唇瓣止不住发颤。 “待我从你每块骨骼上切下一片,再埋到我院中的银杏树下。也不多,就才二百零六块肉罢了。且我手上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不知是不是错觉,洛宁明显听到他笑了一声,“到时,珍娘既不会受苦,也能全了当初对我的一往情深。” “以后,珍娘就在我院中看着,银杏枝叶繁茂,花果疏密。用货真价实的血肉养出的,那才是珍娘对我的一片真心——” 眼前似乎真有那么一幅场景,血淋淋地她被扒了皮,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白看着窗外的树吸食着她的血肉。 “啊!求求你,求求你别再说了。呜呜。”洛宁被他没有一丝温情的笑打量地近乎崩溃。扭动间,她也顾不得许多,锋利的刀刃随即落下一片血线,洛宁依旧心下慌乱,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血顺着细腻白净的脖颈蜿蜒流下,浸染了她身上的月白中衣。 “不过区区一个凌迟,珍娘缘何就怕成这样?那当初算计我糊弄我时,为何不相信今日的下场?”他冷声道,抽回匕首直在她微敞的领口抹了几下。 “若你再不说实话,接下来,便不只是你一个人了。”冷刃旋即抵在她小腹上,刀尖直指,洛宁下意识猛地站起身朝后缩去,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铁/链的剧烈晃荡声。 “不要啊,二表兄,呜呜,二表兄孩子是无辜的,你若有怨气尽管冲珍娘来……”她红眼眼眸,站在床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说。” 珍娘抽了一声,瘪着唇瓣紧紧盯着他,“是,我是偷拿了你的摹本带给他,我也暗自将你的坠子偷换了给他。我知道我对不住你,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只求……只求你告诉我,知韫哥哥他在哪里?” “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同我谈条件?”他身形如鹤,就那样立于床边沉沉地上下打量着他。 凭什么?是啊,方才情急之中她突然说出内心所想,却全然忘记了她凭什么还能同他讲条件。他早已不是从前待她温润平和的人了。就算那是装的,如今也没有了。洛宁忍不住鼻尖一酸。 她失落的垂下额头,几滴泪珠砸到白皙红润的脚趾上。 “你说我骗你,可你待我又能有多好?”洛宁垂着眼帘小声呢喃,“起初你在净禅寺险些将我掐死。后来在苍台山上发了病,我险些以为自己就活不成了……” “之后我见你待我越来越不寻常,我每次开口你总是回避我。那时我躲在暗处的失落徘徊你又怎知?你喜欢了便像豢养金丝雀一般宠着,不喜欢了又随时可以丢弃。最后你还是同王绘青订了婚约,不仅由着她肆意欺辱我,还想霸着我,让我成为你的玩物……” “最后你又退婚……你这样喜怒无常,性情多变的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待我,我凭什么不能和知韫哥哥一起离开?我们本就是一对,你总是妄想将你自认为的好强加到我身上,可我从来都不喜欢你做的那些!” 她始终没有抬起头,湿漉漉的鸦睫上早已悬上了一层薄薄的泪珠。黑压压的弧形长睫微颤,在略微泛红的脸颊上掠过一层阴影。 杨晟真呼吸一滞,怕是这么久以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