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长袄,穆广元依旧能看出来。 莫不是他的视线都深深地溜进了她的衣衫之下? 这个念头一处,洛宁急忙否定。穆广元是为自己诊病的大夫。如知韫哥哥那般,大夫都是观察得细致入微,望闻问切。 定然是他说的那样,京城的气候她暂且无法适应,夜间也确实因心悸盗梦而安寝困难。 回到房中,洛宁正打算开始抄杨晟真留下的摹本,透过窗子,却见一青衫女子抱着什么东西匆匆往她这处而来。 洛宁转了转笔杆,神情冷漠地看着云芝笑容满面的迎上去,打着招呼。 那青衫女子走后,云芝抱着一盆散发着幽蓝光晕的菊花缓缓而来。 “姑娘,快看看二公子赏什么过来了?我还从未见过花瓣全黑的菊花呢,还会闪着蓝色的光晕!”云芝就差没有把脸贴到那菊花上去了。 洛宁心下冷哼,果然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见杨晟真对她好了起来,云芝这态度变得倒是真快。也不知道若是她有能力将其收买,云芝会不会反咬姑母一口? 不过转念一想,背主的奴婢更是不能要。毕竟鱼儿总喜欢吃饵食大些的钩儿。 洛宁望着那盆开得正盛的独墨菊,一时心下愧疚。这是海珠姐姐送她的独墨菊,却是为了讨好杨晟真,白白将其送了他。 而她自己视若珍宝的独墨菊,却被人一脚踩死。 不曾在意的,却长得这般好…… 不过,既然不久前她信誓旦旦地说了送与他后就不再要了,现在他又送过来是何意思? 还未等洛宁反应过了,门外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地脚步声。 再抬眼时,在一众丫鬟婆子拥蹙下的绿衣少年缓缓而来。 “表,表姐?听说你回来了?”清润的嗓音自门口响起,还不待洛开口,云芝早已冲出去替他开门,“哎呦,小少爷啊,您怎么来了?若是夫人——” “行了行了,我不就出来走走嘛,为何连你也要这么管着我。”漆黑的长眉骤然紧蹙,他嘟起嘴稍显愠怒,“我又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小少爷,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带您进去找我们姑娘。”抬眸扫向他身旁的小厮,云芝不动声色地走到杨文真身旁,搀着他的手臂。 “表姐?”杨文真由云芝带进,满心憧憬却又漫无目的地朝房内喊着。 “七表弟怎么亲自过来了?若是有事,差人唤我过去便可。”洛宁温声笑道。 杨文真听罢,唇角的笑意瞬时僵在了脸上,“为何连表姐也这般说?” 旋即,哐啷一声打响,什么东西猛地摔到了地板上,云芝似乎尖叫一声,躲在了杨文真身后。 洛宁方才虽然被吓得愣住,但还是看见了那从他手中飞出的物什,似乎是……笔筒? “你们一个二个,都把我当瞎子!”杨文真怒吼着,几乎是声嘶力竭,旋即里间响起一阵悲凉的笑声,“也对,我本来就是瞎子,你们都当我是麻烦,哈哈,我就是个麻烦……” “七表弟,不是那样——” 话还未说完,一身绿色道袍的少年早已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此时流云院已经乱作一团,丫鬟婆子还有一众小厮将七少爷抬进了流云院空置的左厢房内,其余人请大夫的请大夫,烧水的烧水,煎药的煎药。 特别是云芝,一出事想必她早就溜去了栖香院。 虽然不知道杨文真因何晕厥,可到底是在自己的院子,她不去在旁边守着,想必回头姑母第一个诘问的就是她! 看着杨文真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周身漫无意识,身子却颤的厉害。洛宁眉心紧蹙,长长叹了一口气。 想到第一次见他,虽是姑母找她麻烦之际,可他也确实是个心思细腻、温柔开朗的少年郎。还打算送她笔筒,虽然后来他忘记了,可今日来明明是为她送笔筒的。 洛宁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到底说错了什么话。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事情,她只能立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忙活不停的丫鬟仆妇。 “儿啊,我的文哥儿,你这是怎么了?”还未见人,就听见姑母哀啕大哭的声音,洛宁下意识往角落里靠了靠,尽量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