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晟真走到她的身边,俯身握住她的小手,带着她的力道去写那横竖撇捺。 “二,二表兄,疼!”洛宁感受到手上包裹着的温热大掌,在他耳畔轻声慢语。 杨晟真侧眸看向她,不动声色地将握着她手的力道放轻了几分。正带着她运笔时,视线忽然扫过她脖颈处的红痕。 “二表兄,疼!”方才握笔时的力道在他看来分明没有多用力,她却喊疼。那昨夜他失控时狠狠掐着她的脖颈,她又会有多疼痛? 她只是为了与他送独墨菊,见他病倒在地想关心他。且那株独墨菊又是她冒着被狼吃掉的风险才采来的。 他似乎对她太过严苛了些…… 杨晟真垂眸,另一只手扶额,原来他还是控制不住心底的那分暴虐。一开始在净禅寺,因为老师的事,他心情烦躁,那时候就险些掐死了误以为爬床争宠的她。 昨日亦是,只知自己神志不清,彻底释放了心中的那些暴怒。今早他一醒来,想起了昨日的事,依旧心有余悸,在心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来日后他还是得更加克制才行。 “二,二表兄——” “怎么,又疼了?”杨晟真听见声音,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问道。 “不,不是,墨汁都已经晕染这么一大片了,怎么还不写,我的手心都出汗了。” “抱歉。”他视线落在她的黑眸里,声音疏朗清隽。复而又换了张纸,带着她重新书写。 洛宁听见他说“抱歉”时眸色一惊,微不可察地侧眸打量着他。 怎么她越发感觉,他与方才甚至昨夜的他不是一个人了? 正练字间,房门被人用力敲起,脑海中的炮仗被人点着,洛宁猛然起身,唇瓣冷不觉地擦过身后人的脸庞。 杨晟真眸光诧异地看着她,然而当事人却一无所知,转身朝向他,声音哽咽且急切,“怎么办,二表兄,是不是他们又回来了?” “二表兄,他们定然是在那院子里没找到刺客,想起了方才你说的在屋里藏了侍妾,是不是要来抓我这个侍妾!” “二表兄,我该怎么办啊,还未能多未二表兄待一会儿,我还不想死呢!” 洛宁抓着他的胳膊,急得眼眶发红。 “你先躲起来,我出去看看。莫怕,既然是我让你来此的,便不会让你有事。” 洛宁又如方才那般躲进了他的床榻上。 杨晟真垂眸理了理方才被抓皱的衣衫,这才去开门。 “二表兄,你有没有见洛宁,我从傍晚时分与她分离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听到宋珏提前派人来说等会要搜查刺客,我想告知洛宁一声,叫她莫怕。” “可房间里根本没有人,方才禁卫军没有搜查我的房间。我知你待洛宁尚且不错,她来过这儿了吗?” “并未。” “啊?她没有来啊?”宋海珠霎时白了脸色,愈发急切起来。 “二表兄,你可知她会去何处?”她有些急切,迷茫间眼神无处安放,视线好巧不巧凝聚于杨晟真身后不远处。 不待杨晟真转身质问她做何,宋海珠已经将他身旁那物捡起。她拿在手上仔细观摩,抬眸吻到,“这根金簪怎么这般眼熟?” “不对,这是女子用的金簪,二表兄你这里怎么会有女子所用之物?”宋海珠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调侃道,“莫非二表兄玩得太花,不然怎么在门口也有女子的发簪!” 闻言,杨晟真声音一凛,旋即冷声怒道,“你若再胡言乱语,便别怪我不顾及表兄妹的情意。” “长什么样子?哎,若是洛宁知道这个好消息,指不定怎么开心呢!”宋海珠也不在乎他的愠怒,视线如转子般朝里窥视。 “不行,我要看看,都说王绘青要与你订婚了。洛宁之前被王绘青害成那样,你婚前失贞,想必那王绘青定然会气到脸色发青。哎呀,想想就舒心。” 见她愈发无礼,杨晟真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堵住她要进屋的动作,一边等着砚池和墨七。 然而宋海珠自幼习武,身手灵活如燕,轻轻一躲便逃开他的桎梏。再之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