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真虚成这样。 “韩姑娘?坐稳了吗?要走了!”被身前牵马的侍卫唤着,洛宁陡然回神。 这次并未行她之前来的那条路,洛宁也不去特意观察。方才她又想出了一个缘由,也是最可能的,便是二表兄受伤了。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腿,这才想起爬在藤蔓上时被狼划伤了,所以杨晟真要她下来去拿独墨菊时她说的腿软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便是疼的。 视线微微凝滞,落到左腿上那并不属于自己的黑色布料上去。她侧眸,稍稍惊愕,竟然不知自己身上何时披了一件黑色斗篷! 听着错杂的马蹄声,洛宁坐在马上朝前望去,那到白色的身影在漆黑在昏黄映衬下依旧十分明显。 夜风吹拂,他俯身轻咳,在夜幕中勾勒出苍劲瘦弱的背影。 洛宁叹了一口气,竟然觉得,他虽严厉,甚至有些时候还有些虚伪,但是对她到底是心软的。若是她再尽几分力,这些心软会不会变得更加绵密,绵密到能够助她得偿所愿。 一行人最终还是不动声色的回到了猎场,杨晟真着人送洛宁回了别苑。其实说是别苑,不过是将行宫的一座院子分成几处给那些官员家眷住罢了。碍于梁王妃和杨氏关系密切,内廷划分院子时将梁王和杨氏的划得极近。杨氏的隔壁便是梁王。 洛宁是和宋海珠住一处的。到了行宫别苑,她仍和宋海珠住在隔壁。 还未进去,便见宋海珠在门前急得来回踱步。腿上虽疼,但心里却不怕了,还是能使得上劲儿的。方才杨晟真沉着脸色问她是否需要送到院子里去,洛宁也没有在折腾他。遂而自己走了回来。 “啧!洛宁,你可算回来了!”宋海珠看见洛宁,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她,满心激动却又刻意压低声音道。 迎着她的力道洛宁吃力地蹙眉,尽量避开被她接触到腿上的伤口,同时又尽力抱住她。 “你去哪里了?”宋海珠松开她,视线落到她手中的那抹幽蓝上,当即面色惊讶试探问道,“难道你去采这东西了?你去哪里采的?” “蜻蜓谷。” 宋海珠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也算从没来过苍台山,怎么会知道蜻蜓谷?谁这么会挑地方,蜻蜓谷四面峭壁,哪里会长什么独墨菊,你若是想要,直接跟我说便罢了,太医属在此地还是有块地专门栽培独墨菊用于皇家用药的。” 洛宁闻言旋即愣住,看着自己手上散发幽蓝的独墨菊,红着眼眶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海珠。 宋海珠见状,连忙叹了口气,看向洛宁,“洛宁,不是我生你的气,你知道夜里在这山上会发生什么吗?你又是一个弱女子,若是没人发现,你失足掉落悬崖或者被野兽啃食了去都没人知道。” “我气你不同我商量,便自作主张往山旮旯里乱跑。我气你问都不问我就就轻信他人。”宋海珠敛眉,眼眶湿润,“韩洛宁,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带到这苍台山上的,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会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对不起,海珠姐姐!”洛宁心下也不好受,她这时明白了,今晚在篝火旁,定然是贺欣然算计了她,毕竟是贺欣然告诉她应到哪里去采独墨菊的。 “都怪我不好,给你还有二表兄还有宋世子添麻烦了。”洛宁唇瓣微颤,眼眶里蕴满了泪意。 “得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你道歉。回来了就好,赶紧洗漱洗漱吧,等明日我再替你收拾那几只妖魔鬼怪。” 宋海珠应是被伤了心。说完话后旋即转身进屋,合上了门。洛宁注视着她的方向,咬着唇瓣,温热地泪珠止不住顺着腮边的滚落。 良久,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依靠着门看着手里的独墨菊久久不语。经历了那么多,只要是有关知韫哥哥的事,她总是心神不宁。怀着对独墨菊的期待,今晚她轻而易举就相信了贺欣然的鬼话,至于后面遇到的狼,这其中有没有玄机那就更不好说了。 平复好心情后,洛宁打算就着灯光处理了一下腿上的伤痕,掀开斗篷,竟然发现她的半边裙子都扯掉了!白皙的小腿上有三道鲜红的爪痕,就这么裸露于空气中! 方才在那蜻蜓谷,那些可都是男人啊!她这样子,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了去,洛宁垂着头,颇为懊恼。既然身上搭了件披风,那便不知道杨晟真看了多少去,怎么能被他这般占了便宜!洛宁越想越气,倒药酒的时候手一抖,火辣的药酒尽数洒到伤口上,疼得她猛得倒吸一口凉气。 翌日,天朗气清,苍台山猎场依旧热闹非凡。洛宁跟着宋海珠坐在梁王府的顶篷前看着猎场上进展激烈的打马球活动。 此次参赛的全是男子,其中有几个洛宁是认得的,分别是杨氏三郎后宋海珠的兄长宋珏。她往右侧杨家的席位方向望去,不出意外的没有看到杨晟真。 洛宁蹙眉,越发觉得他是受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