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样……整日里不仅不给我长脸,反而总是惹麻烦。”韩氏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杨嘉雨。 “太太,表姑娘醒了。” 云芝附在韩氏耳边小声道。 “洛宁,感觉怎么样了。”韩氏还未进来,洛宁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问候声。 她看着姑母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心中冷笑,然而面上仍是一副恭敬温顺的表情。 “嗯,好多了。” “大夫,她的嗓子?”韩氏听着洛宁沙哑的声音,颇为急迫。 “无事,灌水呛到了,多喝些清梨枇杷汤润润就过来了。” 韩氏在一旁打量着看诊的府医,发觉他神色自若,毫无波澜时便放下心来。 好在是深秋,洛宁穿的也规整,高领长衫将身上都遮的严实。若是这府医穆广元携恩逼迫洛宁嫁给他,那才真是一桩麻烦事。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穆大夫,若是没有穆大夫,我便再也见不到这可怜的侄女了。她父母双亡,如今只有我这一个嫡亲姑母了。”韩氏说着,还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若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和我那苦命的兄弟交代啊!” 孙姨娘正跨过流云院的门槛便听到了这一句话。她扶了扶鬓角的掐丝偏凤金步摇,睨了身旁的杨嘉雪一眼。 “表姑娘与水有缘,定然能逢凶化吉。再将养个半月,便能恢复如初。”穆广元垂眸感应着洛宁的脉搏,向韩氏恭敬道。 “穆大夫说的没错。二太太,都是我们嘉雪不懂事。害得韩姑娘落了水,今儿听闻韩姑娘醒了,我特意带着嘉雪来给她赔罪了。”孙姨娘颇为歉疚得朝韩氏行礼,同时杨嘉雪也上前跟洛宁赔罪。 见有女眷陆续进来,穆广元侧眸扫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洛宁,旋即请辞离去。 “那日是我大意了,不曾想我的丫头见祖母送我的掐死碧玺金耳铛好看,就顺走了。如今耳铛找到了……洛妹妹,实在对不住。”杨嘉雪闷闷得说道,视线却压根没有落在洛宁身上。 站在屏风后的杨嘉雨看着这毫无诚意的道歉,更是怒从心来。 “杨嘉雪,你给我好好道歉,若不是你,洛姐姐怎会落水。还有,我并未惹你,你却无缘无故打翻了祖母赏给我的糕点,你还骂我有娘生没娘养,你,你给我道歉!” 安静的里间顿时被杨嘉雨的声音震住,杨嘉雪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她这么说,霎时挤出了一汪眼泪,朝韩氏道,“二伯母,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找耳铛不小心把六妹妹的糕点弄撒了,她也不会一怒之下推我,若非如此,洛姐姐也不会落水……二伯母罚我吧,要打要骂,嘉雪毫无怨言。”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哗哗落下,杨嘉雪垂着眼眸,默默哭泣。 洛宁见杨嘉雪唱的这几出戏。总算明白了之前杨嘉雨为何对她颇有微词! 碍于孙氏还在这,韩氏想起杨嘉雨前后的种种恶行,不由得阴沉了脸。 “……五娘,这也不怪你。” “母亲——” 一记耳光直挺挺地朝着杨嘉雨的脸上飞来。她怔怔地看着韩氏,泪如泉涌。 韩氏只觉得手心发麻,很恨地怒视着杨嘉雨通红的脸,抿了抿唇角。 “洛姐姐,你说啊,不是那样的,你快和母亲说,不是那样的,分明就是杨嘉雪她先挑的事。” 杨嘉雨缓过神来上前握住洛宁的手,眼底的急切和恳求尽数冲撞着她的心房。 这一刻,洛宁心里也是天人交战。外人眼里,她和杨嘉雨关系甚好,若此时说话,也会被认为是蛇鼠一窝,且姑母似乎并不喜欢杨嘉雨。何况,若是此时说话还会得罪三房的孙姨娘和杨嘉雪。 可今日杨嘉雪分明已经将战火引向了她…… “姑母,确实如六妹妹说的那样。”洛宁发觉自己的手被杨嘉雨紧紧握着,柔嫩的手心里滑进一滴温热的泪珠。 “二伯母,谁不知道她俩整天在一起,洛妹妹当然会帮着六妹妹。那有谁会为我作证呢?我若是找我身旁的丫鬟,他们肯定也会向着我。” “嘉雪,别闹了,跟你洛妹妹和六妹妹道个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