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濯进门,商珠立马离开,阿滢瞧见他手里拿的吃食,“今日殿下又带了些?什么?” “鸡汁闷笋丝。”商濯放在小几上。 “白日里见你一直瞧那?家客栈,今日说换地方,你又不换。” 白日里商濯带着她出门,阿滢借着闲逛看新奇玩意的名头,私下左看右看,问这问那?,已经探清楚了不少。 她瞧那?家的客栈,不过是因为闻到了酸味有些?许开胃罢了,且那?家客栈临水而建,有一条深巷,若是往那?边走?,会?很隐蔽。 瞧着男人俊朗的神色,看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打开食屉,除了心惊于?商濯的格外留神,心里有些?钝钝的闷,他现在对她好得不能再好,几乎有求必应,捧到了掌心里,是真的喜爱看重她,还是因为又想欺骗她的情?意? 若说是为了欺骗她,阿滢再也想不到她身?上有什么价值能够让商濯大费周章欺骗,当时在塞北,他骗她的情?意,是为了博取同情?,哄骗她的钱财给他看郎中治病,隐瞒自己的身?份,借着她打掩护,让她给他弄身?份,然后?进城,眼下又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商濯给她递了银筷,阿滢怔愣着,许久没有接。 “没、没什么。”阿滢接过银筷,拨弄着鸡汁闷笋丝。 “店家说要趁热吃,否则味道就败了。”商濯叫她尝尝 “公主也说想尝尝这个味道,不如我匀了一些?分过去给她?”话没说完,她就要去拿旁边的小碟子。 商濯捏着她的手腕,“叫人重新给珠儿买了就是,我给你带的,只能你吃。” “殿下不尝尝么?”她又把银筷递给他。 男人没有接银筷,只是凑过去,微微张口?启唇,瞧着姿态,阿滢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她挑了一筷子喂给他。 男人挑眉,就着她喂的菜张口?。 “殿下觉得,味道如何?”阿滢问。 “嗯。”商濯点头,“阿滢喂的,自然是不错的。” 他从阿滢的手里取了银筷,挑了喂她,阿滢张嘴吃了。 “如何?”他也问。 阿滢学了他的话茬,“殿下喂的,当然也是好的。” 她的这句话将?男人给哄笑,“阿滢,你眼下越来越会?哄人开心了。” “殿下不也是么?”尤其是这段时日,商濯待她细致入微。 阿滢瞧着外面的天色,昭潭今夜出去了,似乎益州的案子比较棘手,商濯身?边的人也少了。 天色已晚,说不定可以... “单是吃菜无趣得紧,不如用些?下酒菜罢?” “阿滢想喝酒了?”商濯瞧着她,唇边噙着淡淡的笑。 “算是罢。”她不擅长作戏,心中有些?慌张,面上还要不露声色,就怕商濯瞧出来,因为他才告诉她,她惯爱将?心事表现在脸上。 “好,我着人下去拿。” “不必这样麻烦,今日公主给我送了两坛香酿。” “不如就喝这个?” “香酿是姑娘家喝的水酒,吃不醉人。”他的指骨敲打着案桌面,阿滢听进去有些?心虚,商濯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余光扫向?男人,他的神色从容淡定瞧不出什么,阿滢心底也没辙了。 她临时起意,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发觉。 “谁说喝酒一定要吃醉?”她往里走?,“公主说这酒吃了好睡。” “原来阿滢叫我吃酒是为了好睡?”他抬眼看过去,隔着屏风,看着少女绰约的背影。 她很快就端着香酿出来了,取了碗碟。 离开汴安之后?,所用的汤勺木著,皆是用银器,就怕有人在酒水里下毒。 阿滢曾经试过那?迷药,用银筷试不出来。 商濯不是常人,阿滢生怕他吃了迷不到,大半迷药都?被她给放了到盏子里,留了一小部分,万一路上有用,可用作于?防身?。 男人的眼底一如既往的深,阿滢甚至都?不敢往回看,生怕商濯发现。 她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或许是她蓦然动?手,又是当着商濯的面,心中慌张忧悸,毕竟上一次他的筹谋实在严密,令她回想起来就害怕。 她也乖顺了许久,这么久过去了,想必,他也不会?知道,她今天晚上会?走?。 出其不意方能制胜,肯定可以万无一失,眼下她不能自乱阵脚。 即便商濯再老谋深算,他到底是个人,不可能抗拒这个迷药,况且他并不是战无不胜的,与?魏人一战,他不就输掉了么? 思及此,阿滢的心中可算是有些?回稳了。 “殿下近来陪我也算是操劳了,应当好生睡一睡。” “阿滢说的都?是。” 她给自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