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粮食,半道遇上了祸事,被伤着了。” 郎中乍见男子的伤势险些不敢把脉,就怕是什么人,要犯之类的,寻常人家哪里就能伤成这样了。 阿滢年纪虽小,倒是很会周全。 郎中听了她的话,倒是放心了不少,掏出脉枕给男人把脉。 感受到被手被人搭上来,又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有些意外,没想到她拿钱是给他请郎中了? 为什么这么好心,瞧着她好舍不得钱财,竟然给她花销。 难不成如她所说,是兄妹。 不对,纵然他脑子记不清了,也有稀薄的感知在,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无比的陌生,这名女子他从未见过。 她那套说辞,应当就是糊弄郎中所言。 “气息紊乱,内伤严重。”郎中掏出银针给男人针灸,吊住他的气,帮他接断掉的经脉。 “这得敷药吃药,细细养着。” 阿滢心里盘算着银子,“多久能好啊?” 郎中收了脉枕,“说不准,瞧着你家哥哥底子不错,药用得好,那就快些,药用得差些,自然也就慢些了。” 好些的药定然差不了银子,阿滢说,“那....便紧着好的药用罢。”呜呜她的家底都给翻出来了,若是治不好这不是伤心嘛。 “好咧。”郎中说。 阿滢跟着郎中又折回去了一趟,抓了半个月的药回来。 她的荷包刚塞满,一个子都不剩了…… 他听着小姑娘坐在门边,边扇风熬药边拖着腮帮子唉声叹气,“好贵...” 又掰着纤细的手指头悉数着她的花掉的铜板是攒了多久的,若是花出去能做些什么。 从她嘀嘀咕咕的话里,听出来,她好似是戏班子里做杂耍借此以营生的人。 原以为她攒起来的钱会换罗裙,珠钗,印象中女子都爱这些玩意,她上下粗衣麻布,便连根头饰都没有。 倒也不见她惦记衣衫首饰,只听见话里嘀咕能租什么马车,买什么吃食,见什么游园。 还听到她提到了一个地方。 没有听错的话,是汴安。 她想去汴安。 汴安,好熟悉的名称,仿佛他听过。 他的脑子一疼,忽而闪过零星的画面,络绎不绝的街道,繁华喧闹的场景。 再转到有朝堂百官,有宫人罗列走来,似乎是给他行礼福身,嘴里也不知道喊的什么。 是他的名讳还是称谓?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再往深处想,谁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头疼得厉害,那种被啃噬的感觉折磨得他咬紧牙,冷汗低落,闹出了动静。 惊到了那头的人,阿滢原本在神游,听到后面传来的动静。 吓了一跳,本以为听错,回头看了眼,见到草榻上的人在动。 她放下蒲扇,起身快速跑过来, “呀!你醒啦!” 第4章 女子的声音轻灵悦耳,眼下他却无暇顾及。 适才深想,眼下想缓都缓不过来,疼得着实太厉害了,就像是千万只小虫在啃噬他的脑髓,四下乱咬乱转。 他忍不住捂抱着头,死死咬着牙齿,额上的青筋蹦起,在冷白的面皮下见到蜿蜒的走势,看出来他的面色十分痛苦。 阿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