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合伙入股;你看麦,现在生意『喊歹就歹』(说变差就变差),是毋是亲像我当初讲的,有一条租金当收咔妥当!」 金富最近正愁抓共產党的事,没什么心思去搭理烤鸭舖的生意,也就随便敷衍两句:「是啊,『咔桑』讲得拢对。」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且慢!」蔡母唤住金富,再问:「贵仔是毋是真多天『嘸转来』(没回来)厝啊?」 经蔡母这么一问,金富这才惊觉到已有好些天没看到阿贵了!他突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回屋,换上行装,欲前往台北打听阿贵下落。 见金富如此着急,阿春察觉有异,频频关切:「是发生什么代志,这呢赶紧?」 金富没敢正面回答,仅简单交代两句,说:「我正欲入城去找贵仔,有可能几天以后才会转来!如果厝里面发生什么代志,恁自己毋法度处理,就先去找大轮车的人『斗相共』(帮忙)。」说完,换上皮鞋、穿上外衣,随手抓一顶绅士帽,转身便走。 只是金富前脚才刚走,过没多久,阿贵后脚就回家了!兄弟俩没能遇上。 阿春见到小叔回来了,也懵了圈。问道:「『逆桑』入城欲去找你,恁两人『敢拢嘸相堵着』(难道没有相遇)?」 阿贵摇摇头,说没遇见。接着,他垂头丧气的来到正厅坐下,再替自己倒了两碗水喝乾。 阿春问:「是发生什么代志?」 这时,乙妹偕蔡母也一起来到正厅。阿贵见她们都走出来后,先长叹一声,再同她们娓娓道来。 自从「铁道部」改组以来,内部矛盾与日俱增! 本省籍的同事们原以为日本人走后,空下来的高阶职缺将会由他们右迁上去;可万万没想到,政府却指派了一群外省人进来佔缺!他们不但什么都不懂,还处处佔他们便宜;甚至旧铁道部在战时所囤的钢材、备料,全都让他们运走,不知所踪! 平常还算温文儒雅的阿贵,竟当着家人的面爆粗口,骂道:「奸伊娘咧,想未到这群畜生竟然比日本人『阁咔恶质』(还要可恶)!」 乙妹赶紧过来轻抚阿贵的背,劝他别再生气,又倒了碗水给他,缓一缓情绪;可气头上的阿贵未见舒缓,反而越说越激动! 阿贵说高层最近开始拖欠薪资,基层不满的情绪与日遽增,将近一週没回家的他,就是留在台北协调这事!因为同事们都知道他懂国语,便委派他去和外省籍的高层沟通;急公好义的他,自然是义不容辞地接下。 后来高层发现本省职员中竟有人会说国语,立马帮阿贵升职!之所以提拔他,是有意想拿他立个模范,做个样板;但仅给虚衔,未给实权! 可一週过去了,同事们见薪资拖欠仍迟迟没下闻,反倒阿贵自己右迁上去,纷纷怀疑他是不是遭到策反,与外省人同流合污! 高层这一套两手策略,把他玩得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变节,阿贵又急着跑去找高层理论!最后高层发现他这个「弼马温」也不是什么善茬,就乾脆给他放了个长假,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一阵子再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