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又看了一眼裴明淮,埋怨道,“你方才求什么!你不求还好,你一求,皇上还真要杀她!” 裴明淮被苏连的事分了心,这时又记起李音,顿时焦躁起来,道:“那怎么办?” “我拉你又拉不住!”吴震道,“我都说了我知道是谁杀渔阳公的了,你就耐心点不成么?非要把事情搞成这样!” 裴明淮也不及多问,道:“好好好,吴大神捕,就看你的了!” 第7章 二人又走到那厅前,吴震在外面悄悄看了一眼,道:“我的老天爷,这格局越来越吓人了。我都有点怯场了。” “二品的廷尉卿啊,吴大人。”裴明淮道,“你以为这是白给的?” 吴震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对着文帝行礼。文帝道:“免了,有话就说吧。” “好,那我就说了,若是有得罪谁的地方,请众位大人见谅。”吴震说道,“陛下,其实我们一直都被一件事给误导了。那就是,尉端难以与后宫嫔妃见面,所以才会借灵岩石窟祈福的机会,与那个人见面。其实尉端为何能找到这个人,是跟他去西域的缘故相关。尉端去塔县的时候我也去了,明淮也在。” 他看向裴明淮,裴明淮道:“我前些时候去西域,是应陛下的旨意,吐谷浑与塔县昔年的乌夷国贵胄有勾结,意欲夺下这一隅。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吐谷浑向来扰我大魏边境,不时都有些战事。但吐谷浑与柔然一样,向来没什么智计谋略,这一回居然里应外合还有条有理的,背后却是有天鬼的影子。乐良王的事,他王妃吕玲珑是天鬼的人已是铁证,而与吕玲珑联络之人也是天鬼放在塔县的那一个——韩朗。他在塔县叛乱之后便不知所踪。” 裴霖道:“韩朗?我恍惚记得此人,是韩明的异母兄弟么?” “正是。”裴明淮道,“尉端在琼夜那里不知道见到了什么,也许是书信,也许是什么物件,总之是直接指向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又与天鬼有关系。尉端回京便立即去找这个人了,但他却被这个人杀了灭口。尉眷想必也知道了些什么,那个人无奈,只得冒险又将尉眷杀了灭口。” 此时李音已被带了下去,着人看守,如今厅中只有文帝、裴霖、穆庆、陆复诸人,京兆王也过来了。文帝道:“有话直说。那人是谁?” 吴震叹了一声,道:“臣已说过,我们是想左了,总觉得是尉端不便入宫去见某一个嫔妃,才会在灵岩石窟见面。可是,我们从另一面来想想呢?尉端凭什么要为一个连面都没机会见的嫔妃守密?为什么不直接去禀告陛下,或者告诉他父亲渔阳公,或者跟景风公主商量?这都行啊。” 裴霖缓缓点头,道:“吴廷尉说得是。若那嫔妃是宫里的任何一位,尉端都没有任何理由替其隐瞒,只会立刻告知陛下。他既已回京,那是容易得很的事。知情不报,反而是重罪,除非尉端有不能相告的重要理由。” 吴震道:“太师说得是。所以我们是全然被发生的事给误导了,或者是说,想得太多了些。尉眷知道了些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既然尉端是受其父之命到塔县,想必尉眷也决不会一无所知。而就在今日,尉眷终于有机会跟那个人会面,必然是质问那人,而那个人……只得杀了尉眷。这已不是冒险不冒险的事,也跟会不会武功没干系了,就八个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想了想,又道:“这个人的作风,十分敏捷,十分狠辣,而且有种……有种不顾后果的勇气。顺便还设了一连串的陷阱,先是陷害武威公主,然后又陷害太子妃。太子妃的手受伤看起来应该是今天的事,想必确是什么不好宣之于口的事,但一定跟此事无关。我疑惑着,也许是这个人先看到了太子妃手上有伤,然后才想到以金钗杀尉眷,嫁祸太子妃。就跟在灵岩石窟杀尉端一样,一串事情做得干脆俐落,绝不拖泥带水,臣都要替他拍手叫好了。” 穆庆笑道:“这么说,那这个人做得就没有破绽?” “宜都王,天下没有不会有破绽的案子,就看你怎么去补这破绽。最高明的案子就是过下无痕,至少看起来是。”吴震道,“要我说,灵岩石窟最大的破绽就是那留下来的白莲红莲,所谓天雨四华,简直是揪着我们把视线转向吕玲珑,这个人用一个明显的破绽来补了原本可能出现的破绽,实在高明。至于尉眷这案子么,破绽就在于地方太小了,就这么大一个地方,有机会杀人的简直是屈指可数,所以只能说杀人的那个人实在是逼得没法子了,也谈不上什么高明不高明了。臣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至于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臣是真不知道,还请陛下与三都大官明察了。若是没什么要问的了,臣先告退了?” 文帝微微点头,吴震朝裴明淮看了一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