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淮道:“金百万乃邺城首富,为了那么大笔钱财,换谁也舍得赌一赌。就算是为了金百万密室里失窃的珠宝,也该是够了吧?” 吴震叹道:“至今我们仍无法窥破那笔珠宝是如何从密室里被运走的。” 裴明淮道:“大牢的死囚凭空消失这个谜,如今已不是秘密。我相信,珠宝更不会凭空消失,它现在一定还在某处。” 吴震却道:“说到这个,我让金贤去查金家的帐,却发现帐面上的银钱有九成都在数日之前被支走了,却不知支向何处。” 裴明淮道:“有这等事?” 尉端一直在听他们说话,这时见他们扯远了,便冷冷地道:“这个清虚和水上飞,与左肃似乎从无来往。那两个人的尸体如今是找回来了,左肃呢?” 其实何必他说,裴明淮又何尝不知事情严重。吴震也找不出话来,尉端一拂袖,道:“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找不出来,瞒不下去,我们谁都不好交待!” 尉端说罢便走,吴震送了出去,回来道:“我也真是疏忽了,早知道就自己去押送了。那幕后之人,也真是想得妙,竟想出这么一招来。” 裴明淮缓缓摇头,道:“照我看来,这件事,就算你跟着,也一样的难以避免。” 这时,又有一个狱卒奔过来道:“大人,范头儿回来了。” 吴震道:“回来便回来,还要我去给他接风么?” 那狱卒道:“范头儿他受伤了,左肩被人伤了。” 吴震脸色一变,道:“带我去看。” 那范祥左肩的伤口已包扎过,但流血甚多,脸色苍白。但他倒是个硬气的汉子,连哼都未曾哼一声,见吴震过来,还想起身见礼。 吴震道:“你且坐下。是谁伤你的?” 范祥望了一眼裴明淮,道:“我昨日出去,想查出那江平的来历。我问了不少人,都说不知。那时天已渐晚,我正走到莺莺楼后……” 吴震道:“莺莺楼?你说莺莺楼?” 范祥低声道:“正是。” 吴震道:“你说下去。” 范祥道:“忽然,有人在背后叫我,我一回头,便见着一个书生打扮的青衣男子站在不远处。我便问他是何人?那人道:你不正是在找我么?” 裴明淮道:“他可是瞎子?” 范祥道:“决然不是,他两眼黑白分明,十分灵动,样貌倒是平常得很。” 裴明淮道:“他便伤了你?他用的什么兵器?” 范祥脸色更白,道:“是一管箫,箫上有利刃伸出。我拔剑想抵挡,但……”他垂下头,道,“我根本看不清他出手,只觉左肩一痛,肩头已被刺穿。” 裴明淮问道:“他与你说了什么?可有要你转告我的话?” 范祥脸现惊奇之色,道:“有。” 裴明淮道:“你说。” 范祥想了想,缓缓道:“他说,若非看你的面子,今日至少也要卸下我一条胳臂。他让我回来告诉你,你没认错人。” 裴明淮嘿了一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教你别多管闲事,小心惹火上身。”范祥低声说道。 裴明淮转向吴震道:“当日黄钱县,你是见过他的。看来,这事儿真是与九宫会有关。”他朝范祥拱了拱手,道,“范捕头,这次实是对不住了。” 范祥苦笑一声,道:“一点小伤,有什么碍事的?裴公子言重了。” 吴震道:“你先下去歇息,别的事不必操心。” 几名狱卒送了范祥下去,吴震道:“我二人居然都未曾认出他来?” 裴明淮道:“他是易过容的,我只觉眼熟,却未认出来。” 吴震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你为何出现在莺莺楼了吧?” 裴明淮苦笑道:“实不相瞒,我从上次与九宫会交手之后,就一直在追查他们。我不久前得到线索,说曾见九宫会中人在莺莺楼出现,我便去查探,只是无巧不巧,那日莺莺楼又死了两个人。” 他说到此处,怔了一怔,喃喃道:“无巧不巧?……” 吴震突似想起什么,从怀里取了一个绢包,摊开在面前。“这是清虚临死前抓住的那朵珠花,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