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的家庭都教会了他们有问题表达出来。”君山道,“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第一次表达却遭到父母无情拒绝时,他们就已经丧失了直面表达意见的能力了。” “而且。”君山又道,“有些人即使家庭条件不好,也不愿意做兼职,甚至看不起兼职,可是你不能怪他们。 他们的父母可能从小威胁恐吓他说以后不好好学习的人才去扫大街、发传单,他们所受的教育注定了他们穷死都不能接受这些岗位,你如果热情地当着很多人的面给对方介绍这样的兼职,你觉得人家会喜欢你吗?” “……” 那天,君山说了很多,虽然措辞有些犀利,听得她很难受,也不能理解,但她真得很感谢她的生命里出现了君山这样一个人。 如果没有君山,她可能会傻乎乎地一直活到大学毕业,都搞不清楚别人为什么那样针对她。 于是,想要感谢君山的她当时立刻试探性地问:“你吃酸菜鱼吗?我请你。” 君山则叹了口气回答:“不用了,aa吧。” 那天,她上大学三年以来,第一次,约到一个愿意和她学校餐厅点49元大碗酸菜鱼的人。 从那时起,她就很羡慕君山,也很喜欢君山。 君山就像是神明一样,虽然向来话少,可却总是能洞察身边所有人的喜怒哀乐和他们敏感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像她们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的那天,她惶恐地拉着君山的手,哆嗦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君山,明明是那么小小的个子,纤弱的身体,体内却像是有着巨大的能量。 她对自己说:“没关系的,梅占,我来想办法。” 那一刻,她好慌张,却又好安心。 如果说父母家人与丈夫带给她的是一种独属于家庭这座避风港的归属感和安全感,那么君山带给她的,就是当她在人生路上扬帆起航时,夜里为她指明方向的北极星。 她好想念君山…… 虽然她偶尔会把自己和君山作比较,羡慕嫉妒君山有了比自己更好的归宿,也会害怕君山因为过得太好而忘记了她,可是转念一想,她又希望君山好好的。 君山比她要善良和厉害得多,君山绝不会抛弃自己,如今只有君山过得好,她才能有好的机会…… 青梅占缓缓睁开双眼,发现眼泪早已染湿了她一侧的头发。 她有些狼狈地擦了擦眼泪,从长椅上爬起来,下意识捞起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君山的消息。 然而,收件箱的未读信件数目为:0件。 “君山……”青梅占呢喃着,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