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锦怔愣着,首先想到的并非自己答应后会落入何等境地,她与洛靖远会如何,而是想到了她逝去的生母。 有那么一瞬间,顾安锦有些嫉妒顾安年,嫉妒她能得到如此深厚的母爱,嫉妒项氏为了她愿意什么都不管不顾。而原本她也能有这样一份疼爱,可她的母亲却早已长眠地下。 “锦儿,想必你也懂得其中的意思。这法子母亲本不应该与你说,你也是母亲的孩子,母亲本不应如此厚此薄彼,可除了这办法,母亲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何法子能救得了安年了啊,这虽是出于母亲的私心,会将你推入险境,可你还有侯爷与太夫人做你的后盾,安年却什么也没有啊!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我只求你,为了安年,求求你答应母亲吧!” 哭喊着,项氏突然半站起身来,颤巍巍地就要向着顾安锦跪下,口里还喃喃着哭道:“求求你,求求你啊,锦儿,只有你能救安年了啊,求求你救救你那可怜的庶妹吧!” 顾安锦惊了一跳。又急又窘,根本来不及细想,忙起身去扶项氏。口中连连道:“这……这使不得啊,使不得,母亲您快快起身吧!” 项氏却是不停歇地哭泣,直到哭得力竭,被顾安锦半扶着萎顿坐在地上。此刻的她神色憔悴。形容凌乱,全无平日端庄高雅的模样,看得顾安锦一阵心酸难受。 后面的一切,顾安年没必要再听下去,结果必定是与前世一样,嫡姐不忍她受苦。又受不了项氏的苦苦哀求,最终点头答应了。 从耳房的侧门离开,顾安年茫然地往西厢房走。一路上她都有些失神,项氏哭喊哀求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回荡,嫡姐单纯善良的脸庞一直在脑海浮现,搅乱了她的心湖。 她的心很乱,像是一团绞在一起的细绳。理不整齐,也无从下手。 有时候对与错的界限。变得很模糊,模糊到她几乎行差踏错。 从隐蔽的小路回到西厢房不久,顾安锦便红着眼眶来了。顾安年假意不知,询问她发生了何事,为何吃了这么久才到,顾安锦一直摇头道没事,拉着她开始研究琴谱。 顾安锦明显不在状态,不时地走神,顾安年再三问不出话来后,便劝她早些回去休息。顾安锦也没有推却,起身告辞了。 到了晚间,顾安锦又去了一趟暖香苑东次间,她留了很久,离开时脸上带着决绝和坚毅。 顾安年在房里看书,却总是难以集中注意力,不时走神发呆,身边伺候的三个丫鬟都发现了她的异样,只是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到了夜深,顾安年才吩咐沐浴就寝,却一夜辗转难眠。而与她同样夜不能眠的,还有顾安锦与项氏,随着计划的展开,所有人都陷入了焦虑之中。 翌日,项氏将顾安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