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女秘书恭敬地请他进去,从他手里接过帽子,带着他走上宽阔的大理石楼梯,楼梯的扶手按照时髦的样式镀上了铬,墙上也挂着现代那些印象派画家的作品,与这座建筑古朴的外观相对比,真称得上是别有洞天了。 巴德霍夫先生是一个满头银丝的小个子,他的面庞是粉红色的,双手双脚都十分小巧,这样的形象莫名让吕西安想起这位银行家故乡的名点瑞士卷。“巴罗瓦先生,”他伸出手来,“我每次都很高兴见到您。” 他带着吕西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今天下午,有人拿着钥匙来拜访我,要求打开第403号保险柜——按照您开立账户时候的规则,任何人只要持有钥匙,就是这个账户的受益人,拥有打开保险柜的权限。” “的确如此,”吕西安点点头,“那么您按照他的吩咐做了吗?” “确切地说,应当是‘他们’,”巴德霍夫先生纠正道,“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女士带着面纱,不愿意让人看到她的脸——是的,我的确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了。” “您做的很好,”吕西安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袖口,然后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来另一把钥匙,“现在我要查看一下那个保险柜。” 巴德霍夫先生并没有对此做任何的追问,作为一个银行家,尊重客户的隐私在这个行业当中就等同于摩西立下的“十诫” ,既然吕西安是保险柜的主人,那么他就有权做任何事,“那么请跟我来。” 他们从办公室的另一扇门走出了房间,这是一条没有门窗的走廊,而走廊的尽头则是通向地下保险库的升降机。这升降机十分狭小,吕西安,巴德霍夫先生连同操作机器的那个工作人员都进来就已经占据了大多数的空间,吕西安感到银行家身上的香水味直往他的鼻孔里灌,他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让自己不至于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打一个响亮的喷嚏。 升降机缓慢地朝地下沉去,这是老式的液压升降机,与美国人那种所谓的“电梯”相比不但缓慢,而且动起来还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听得吕西安的心脏一跳一跳的。 地下保险库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上被石灰刷成纯白色,看起来像是某座监狱的地牢,或是医院里的太平间。与升降机不同,这里的照明已经实现了电气化——毕竟在这样不透风的环境里,使用煤油灯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巴德霍夫先生朝值班的警卫伸出手,那个警卫掏出一大串钥匙递给他。银行家走到一个隔间的铁门前,从那一大串钥匙当中翻弄出了他要找的那一把,打开了隔间的铁门。 隔间里除了靠门的这一面以外,另外三面墙都是由保险箱的箱门组成的,每一个保险箱都有半米多高,足以塞进去一个身材正常的活人。巴德霍夫先生走到一个这样的保险箱前面,他示意吕西安将自己的钥匙插进锁孔,然后退到一旁,“我在门外面等您,等您好了就敲门。” 银行家彬彬有礼地走出隔间,大铁门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