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用共和国的资金给共和国的敌人发津贴是个好主意。” “还有这一条——国家和教会彼此独立,一方不得影响或资助另一方——您知道议会里有多少议员是收到过教会的竞选捐款的!” “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要提出这一条呢?”费里反问道。 “还有这个:所有宗教社团——如修道会只有经国民议会批准方可存在。”吕西安将法案扔回桌面上,“先生,我看出来了,您是要废除《1801年教务专约》,对天主教会进行彻底清算哪。” “当天主教会几百年前建立宗教裁判所迫害异端时,可曾想过这样一天呢?”费里冷笑一声,“部长阁下,在来之前,我对您进行了一点研究,我觉得您并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您唯一信仰的神就是您自己——”他抬了抬手示意吕西安不要反驳,“——对您的这种态度,我表示很欣赏:信仰自己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神明,这说明您既聪明,又有必要的自信,我喜欢和您这样的人打交道。” “您刚才说我是要清算天主教会——您说的一点也没错。”费里先生咳嗽了一声,“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天主教会一直是共和国不共戴天的敌人。这些好斗的神父们积极参与政治斗争,在刚刚过去的布朗热事件里就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对于这个您应当比我更加熟悉才对。” “您是在质疑我对共和国的忠诚吗?”吕西安防卫性地问道。 “我相信只要有利可图,您对共和国就是忠诚的。”费里先生用嘲弄的语气回答,“不过还是让我们回到原本的话题来吧——在那些危及到共和国生存的不幸事件里,天主教会扮演了极其不光彩的角色,而他们现在把法袍套在身上,难道就能够逃避惩罚吗?”他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政府必须抑制天主教会的势力,使得他们无法对共和国造成危害!这就是这份法案将要达成的目标!” “您把目光放在教育上——这很对,我们必须解除教会对于教育的影响。”费里的语气平静了些,“在我担任总理之前,四分之三的法国学生都是接受教会的教育长大的,天主教会试图把这些孩子培养成共和国的反对者,培养成世俗生活方式的敌人,在他们的学校里学生们学到的是神学,是圣徒那些真假难辨的事迹,而德国的孩子们在学习数学和物理——” “我也是在这样的学校里长大的。”吕西安试图打断对方,但费里完全不理会他。 “——是我扭转了这样的局面!那时候法国有七万座教会主办的学校,如今只剩下四千五百座啦,等到这份法案通过,这个数字会降到零!”他眼里冒着光,整张脸都因为喜悦而变红了。 “您作为法兰西现代教育之父的地位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