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心满意足,那么你就不会这样大费周章地来找我了,吕西安心想。 “我倒觉得不止于此。”吕西安打量着对方的神色,“我刚才看到您在仪式上表现的很好,而且您和我一样都只有二十二岁,未来想必是前途远大。” “对于您来说或许是的。”昂吉安神父苦笑一声,“巴黎多的是机会,可在这里,您也知道,一切都是一潭死水。教会的位置就那么几个,想要升迁的唯一途径就是把排在自己前面的人熬死,而所有人都清楚,教士们普遍都像乌龟一样长寿,越道貌岸然的那些就活的越久。” “那么,您应当想办法挪个地方……您不是想去巴黎吗?那里想必机会多一些。”吕西安大致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巴黎有几百座教堂,每年恐怕总有几个本堂神父蒙受天主的召唤,升迁的速度要快得多。” “说是这样,可是我没有门路。”昂吉安神父看上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在椅子上缩小了,如同一块被挤干了水的海绵,“教会里的那些好职位,都被贵族出身的人或是高级教士们的私生子占据了,而人人都想去巴黎。我没有背景,想要找人活动又需要一大笔钱,而您也知道,我父母都只是小酒店的店主,供我上神学院都让他们费了不少的力气……”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而看向吕西安的眼神里的期待之色则越来越浓。 然而吕西安却并不接话,只是微笑着看着神父。 沉默了半分钟的时间,昂吉安神父的脸涨的通红,他终于不得不开了口:“我刚才在礼拜仪式上见到了您……我在想,您一定认识某些有影响力的人,而您如今要竞选议员,自己一定也很有影响力,或许您能帮我说几句话,让我……调到巴黎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吕西安嘴上这么说,可在心里早已经猜出了对方的来意。 “我的确认识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然而您也清楚,我之前一直在外交界工作,因此并没有什么机会结交穿法袍的人士。” “是这样吗……”昂吉安神父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然而如果我能够成功当选国会议员,那么情况就有所不同了。许多国会议员都是宗教界的座上宾。您也知道,关于学校里的宗教课程的存废,一直是议会辩论的焦点,而教会也在下血本拉拢议员们。因此您看,如果我真的能成为议员,我或许能施展自己的影响力让您得偿所愿……但在这之前,我恐怕爱莫能助。” 昂吉安神父脸上的表情因为吕西安的这番话而不断变幻着,“那么……您觉得您有多大把握当选呢?” “目前看来有些困难。”吕西安做作地叹气,“莱菲布勒先生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