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只有三个人……” “是啊,”杜宾德夫人苦笑,“虽然我也觉得离奇,但是他们将现场的收集记录和检测报告都送到了我手里,我不得不相信。” “您有没有想过——” 杜宾德夫人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我想宴会厅里一定有他们的眼线,所以才挨个去查,而之所以会怀疑到王……” 她说着看了王斯语一眼,见她似乎心不在焉,继续道:“另外一个让我怀疑的点,就是709号镇定剂,非常巧合,戴丽对这种镇定药剂过敏,所以我们很轻松的筛选出了过敏原的名称,然后再去调查,就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叹了一口气:“但这些结果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们推测得知的,并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王副局长和刺杀案有关,而且709镇定剂的走私和贩卖,牵扯方太广太深,以我的能力,无法追查到底。” “但是您竟然愿意相信我?”沈昼的挑眉,“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不知道,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杜宾德夫人笑意坦然,“当斯语告诉我你也在调查这些事的时候,我就产生了这种想法,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立场,我愿意相信你。” 沈昼耸了耸肩。 “那么今晚最重要的环节来了,”杜宾德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蜷,“沈律师,你有找到我们未曾涉足的证据吗?” 沈昼看着她,道:“有。” 杜宾德夫人的手指猛然收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欣喜和撼动,可是声音却微微颤抖:“是什么——我需要付出怎样的报酬?” “不用什么报酬,”沈昼道,“这件案子我还没有调查完,等我弄清楚了所有是经过,我会给您的。” 杜宾得夫人震惊道:“你还要继续调查下去?” “嗯。” “那——” “放心,”沈昼宽慰道,“证据放在我这里很安全。”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宾德夫人摇头,“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不会焦急这一时半刻。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请尽管提。” 沈昼点了下头。 “另外……”杜宾德夫人再次看了王斯语一眼,“沈律师,我想,斯语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沈昼喟然道:“她已经知道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讯号,王斯语的脸“刷”地失去了所有血色,她佝偻下腰开始剧烈的咳嗽,咳得眼珠子仿佛要迸出来似的。 “斯语!”杜宾德夫人立刻起身过去扶住她的背,目光焦灼地在会客厅里寻找,最后落在了沈昼脸上,道,“沈律师,能不能麻烦你去厨房拿一下冷藏柜二层的白色药瓶。” 沈昼连忙起身去厨房拿了药瓶过来,顺便也拿了一瓶水。杜宾德夫人感激地看了沈昼一眼,低声道:“本来以为今晚要谈论的事情非同寻常,就让佣人先回去了,没想到还要劳烦客人来干活。” “举手之劳而已。”沈昼不置可否。 他看着杜宾德夫人将药给王斯语喂下去,过去许久,王斯语终于平静,她面色如纸,神情僵木,好像关于她这个人的内核已经流逝,留下的只是一副皮囊。 “为什么?”因为咳嗽了太久,她的声音嘶哑如风箱,“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沈昼谨慎地道:“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准确的原因,等我调查清楚,会给你答复。” 王斯语抬起手背覆盖在眼睛上,低沉沉道:“不用了。” “你去休息吧,”杜宾德夫人拍了一下王斯语的肩膀,“今晚就住在这,别回去了,明天向医院请假,好好休息几天。” 王斯语含混地答应了一声,顺从地起身上楼。 沈昼跟着起身:“夫人,我先告辞了。” 杜宾德夫人将他送到了门口,犹豫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不论是我自己,还是替斯语……” 沈昼耸肩:“没关系。” “穆赫兰元帅来找我的时候,”杜宾德夫人望着迷蒙的夜色,“我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如果你没有令人生畏的人脉,那才不可置信……” 她压低了声音:“这些事情很危险。” 沈昼笑了笑,道:“也谢谢您愿意相信我。”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