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依旧没有消息。 淡定的雨多皱了皱眉,依旧淡定道:“没事,我相信他。” 撒普洛斯蹲在角落里给他姐通讯: “……可是已经十二个小时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觉得这不正常。” 卡莱·埃达撇了一下妩媚凌厉的眼睛,不紧不慢道:“那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撒普洛斯毫不犹豫:“肯定活着,他不可能死。只是……或许遇到了什么危险。” “那你觉得,如果遇到了危险,他会怎么应对?” “当然是杀了制造危险的人。”撒普洛斯脱口而出道,估计就算是楚辞本人在这里也不会比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埃达轻微地叹了一声,似乎无奈地道:“那你在担心什么?雾海有几个人能比他更厉害?” 撒普洛斯闷闷地“哦”了一声,最终只是小声嘀咕:“可是,他也是人,不是吗?” 他通讯的时候并没有开防干扰模式,于是neo也将刚才他和卡莱·埃达的话听在耳中。 埃达说得对,不仅是雾海,恐怕联邦也没有几个人能和他比拟,neo出神地想,这种情况下只要等着他的消息就可以了,说不定他早就杀了卡隆,只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可是她莫名地不安。 这种感觉在她身上很少出现,从她现有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而感到恐惧、惊慌、无措,这些情绪像是被密封进了黑匣永久封印。 直到几天前,当她看到楚辞传输给她的机械蜘蛛时,或者此时此刻,当她意识到楚辞因刺杀卡隆而下落不明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也许是春日新发的草木叶芽,也许是寒冬深埋于地面之下,经年不化冻的冰凌。 又或者,是深渊。 房间里再没有别人说话,静悄悄的,仿佛可以听见光屏上界面翻动的声音。但是电子数据是无声的。它们像宏大浩瀚的河流,汇聚入未知的虚空海洋,却永远缄默。 没有再听见撒普洛斯碎碎念的声音,neo脖颈僵硬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他不知道什么已经出去了,这个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人工智能埃德温。 她拈了一下干燥的手指,正要起身,埃德温忽然道:“neo小姐,有人通讯。” neo没有答应,扶着座椅边缘缓缓站起来,慢吞吞地去盥洗室洗了个手,等她回来时,通讯灯还在锲而不舍的闪烁。 “埃德温,”她叫道,“你休眠吧。” 埃德温答应了一声“好的”,随即进入沉默状态。 neo盯着终端上的通讯灯看了几秒钟,按下接听键: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问。 “我想干什么?” 通讯频道里静默了几秒钟,传来一道轻柔的反问:“难道不是你?我又怎样惹到你不高兴了,艾黎卡?” neo倦怠地嗤笑了一声,道:“别这么叫我,那是你的名字,不是我。”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neo道:“不想说话可以闭嘴,我没时间和你闲聊。” 对方轻轻叹了一声:“我们没有必要一搭腔就吵架,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忽然回去了雾海。” “有事。”neo冷沉地道。 “什么事?”对方问,像是深暗neo的习性,她问完自嘲般的补充了一句,“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不顾路途遥远,竟然从中央星圈去了雾海。” 良久,neo才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重复了刚才的话,一直过去了半晌,她才打开通讯屏幕,苍白脸颊上神情空洞而茫木,就像一张单薄的纸。她的眼瞳中黯淡无光,就像是没有办法聚焦般黑洞洞一片,而现在,这种涣散的、混沌的目光盯着桐垣,“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吗?” “我不知道。”通讯屏幕一闪,展开寒冷的光,桐垣毫无瑕疵的面容被这光切出锋利的轮廓,就像是用数据搭建起来的模型,失去m.ZzwTwx.COm